隔壁工位的战友奥列格正在煎腌制好的鸭腿鸭胸,煎得滋滋冒油。
荧被扑面而来的油烟熏得眼睛都睁不开:“在这做鸭真是惨过做鸭,总觉得身上都要被鸭子的骚味腌入味了。”
“…做鸭也没什么不好的吧?”
奥列格的神色显得有些麻木。
“啊…?”
想想也是,几句千篇一律的甜言蜜语就能有大把大把的摩拉进账,哄得金主为他们死心塌地撒票子,男人活得还真是轻松……
奥列格铲起煎好的鸭肉放进大铁盘里:“比起鸭,我更烦杀猪,劲太大了,老摁不住。”
自从他摘下邪眼后,力气总感觉比以前差了一大截。
“…你说这个鸭啊?!”
她陡然拔高了音量。
“不然呢?还能有什么鸭。”
奥列格莫名其妙地瞅了她一眼。
“…没什么。”
气氛诡异的沉默,她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拿这两活宝没辙,达尼拉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俩还是专心干活吧,再不干活怕是连鸭都没得做了。”
手头的工作暂时告一段落,荧拖着一身的油烟味来到了训练场上,她还带了一筐蒜来剥,以防被班长逮到偷懒时手里没活。
奥列格提防着她再去捞牛蛙,也跟了过来,两人一起蹲在树荫底下扒蒜。
这两人扒个蒜也不安生,刚蹲下就对着场上的男兵评头论足起来。
“呜哇!那个人的腿好长!仔细一看…长得也蛮端正的,这等姿色不去拍部军旅题材的映影真是暴殄天物。”
荧忍不住感慨,至冬人个个都长得人高马大的,身材比例自然也就跟着优越了起来。
“可不长吗,他这腿都快赶上你整个人长了,”
奥列格露出鄙夷的神色,“长得很一般嘛,那种男的至冬街上到处都是,这就是你看男人的品味?”
荧白了他一眼:“你品味好,你挑个我看看。”
“我到底为什么要陪你在这给男人选美……”
奥列格朝某个方向抬了抬下巴,“要我说,这些男的和那一位比,都是庸脂俗粉,男人就是要能打才帅啊。”
荧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达达利亚骑着一匹纯白色的骏马,正穿梭在各个队列间检阅。
他今天没披执行官那身白斗篷,就这么穿着一身笔挺干练的黑色军服骑在马上,好不威风,在一群灰头土脸的新兵中显得孤立而又傲慢,但他绝对有这么做的资本。
一旦在人群中锁定到他,她的目光就再也无法从他身上轻易挪开了。
“…确实。”
荧难得地认同了奥列格的观点,眼睛恨不得长到那匹白马的马鞍上。
这白马似乎没有雪球那么乖巧听话,竟趁达达利亚不注意,马仗人势地叼住了某个倒霉新兵的毛领子,将人家拽得猛一趔趄,达达利亚没办法,只好扬起马鞭警告地在它身上抽了一下。
“啊…!”
那一鞭子就像抽在了她身上,沉浸感代入感十足。
奥列格被她吓了一跳:“人家执行官抽个鞭子,你在这又跳又叫的干啥?”
荧义正词严地糊弄:“我是爱马人士,对那匹马的遭遇很是同情。”
不知为何,那马鞭抽下去的时候,她竟能感同身受。
“你干嘛老盯着他看,喜欢啊?”
奥列格狐疑地看着她,“劝你还是省省吧,那位「公子」大人压根就不像是会谈恋爱的人,我入伍这些年就从没听他和谁传过桃色新闻,这种人叫什么来着…无性恋,对,无性恋,世俗的情爱是无法玷污这种高岭之花的。”
…早就玷污过不知道多少回了,她心中暗想道。
场上的新兵正在搞队列训练,走得歪七扭八的,队列一会歪成平行四边形,一会歪成梯形,气得连长在上面直骂街。
平时这样散漫也就算了,现在执行官大人亲自莅临指导都还这副德性,再这样下去,干脆直接把新兵营改建成劳改营大家一起养猪种地得了。
“看到训练场外那两人没有?”
连长指了指树荫底下扒蒜的两人,“再不好好训练,那就是你们的下场!”
新兵们齐刷刷地朝树荫底下看去,那两个人围着白围裙、戴着袖套,一看就是炊事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