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愚卡了下壳,气愤道:“你这个见异思迁的女人,你刚才还说不喜欢!”
梁飞若转了转眼珠子,感觉有千言万语呼啸着想说出口辩驳他,临到近前忽然又温顺的转化成:“你说的对。”
李若愚愣了愣,“你承认你见异思迁?”
梁飞若放软了语气:“不,我是说你说的一切都是对的,我听你的。”
李若愚一时语塞,偷瞄了梁飞若一眼,情绪有些不自然。他这个人啊,从小到大感受最多的就是恶意,旁人欺他辱他,他都能应对自如,习以为常,偏不知道怎么回应旁人对他的好,且这好还来的莫名其妙,让他无所适从。
次日,大雪漫天,天连着地,一副旷世奇美的景象。
临近新年,即便是远离尘世的村子也热闹了起来。
屋外有孩童欢呼的笑闹声,听这间或吵闹的说话声,大概是有人入山,打了许多猎物。应是个强壮的猎人,带来了颇丰的收获。听问询的语气,又不像同村的人。
李若愚昨晚是和梁飞若睡一张床的,没办法,富户也只是相对而言,在这穷乡僻壤,能富到哪去?家里五六个孩子,能腾出一间房已经很不容易了。
屋里肯定是不能生炭了,那炭白天开着门,烧一烧暖暖手也就罢了。夜里关门闭户,烧一屋子青烟,第二天就等抬尸了。
李若愚本还犹豫着想打地铺,地面返潮,透着湿寒,总不能拆了门板。再说了也没多余的被褥。
梁飞若看他为难,拍拍床板,“一人一半。”
李若愚原还犟着,后来有些犹豫了,等夜里彻底冷下来,他抱着自己瑟瑟发抖,牙齿打颤。
梁飞若闭着眼,拍了拍床。
李若愚哼哼唧唧搭上了半块屁股,说:“在我眼里,你就是我妹子。”
一夜好眠。
早上正睡着香呢,外面嘈嘈杂杂吵闹不休,梁飞若先醒的,她睡在里侧,身上有伤,不方便起身,但是肚子又饿了,犹豫着要不要叫醒李若愚。
二人虽盖着一条被子,中间却仿佛有天堑,各自缩成一道线,一人朝里,一人贴床沿。
梁飞若叫了他几声,没反应,又伸出手推了推他的肩。见他跟头死猪一样,认命的正要起来,房门忽然被人推开了,很大的一声,一侧门应声掉落。
李若愚尚在睡梦中,被人整个的拎出来,一顿狠揍。
若不是梁飞若反应快,拦下来,李若愚人还在睡梦中,怕就要断了颈骨,没了性命。
靳无宴喘着粗气,呼吸深重,眼神更是凶狠的仿佛能淬出毒汁。
梁飞若清清白白一个人,坦坦荡荡,被他这眼神一盯,莫名心虚,不由自主低下头。回过神来,一挺胸,抬着下巴,“你谁呀?凭什么打人?”
门口围了一圈人,站在门口,扒着窗。看热闹不嫌事大。
靳无宴心里憔悴的几乎成了百岁老人,又不愿被人看了笑话,忍着气,声音硬邦邦的:“我是你兄长。你说我能不能打他!”
人群自动脑补,已有人长长的“哦”
了声,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