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安逸字字泣血——
‘阿禾早就知道自己中了毒,可她不能解不敢解!是和那位杀父窃位的毒一模一样!’
江敛沉默地看着,一言不发。
曾安逸写完后,用力把所有纸撕得粉碎,用烛台烧得一干二净。
哪怕过了八九年,再回想起往事,依旧逼得他双目通红。
是曾禾用死表了忠心,用死带走了曾家和骠骑将军府最后的纠葛,保下他们这几年的安逸日子。
片刻后,江敛嗓子低哑地问:“安妃呢?”
曾老太医道:“最后一份证据,应当是在安妃手上。”
江敛猛地攥拳,然后缓缓松开。
沈周如突然对安妃态度大变、沈周如要将无霁毒废,连上了。
提到安妃,曾安逸也摇头苦笑道:“安妃在和亲路上救下了偷天换日送去出的人,兜兜转转,又回到这里,只能说都是命啊。”
江敛皱眉问:“舅舅的意思是——还有人?”
骠骑将军府还有人活着?
曾安逸点头:“对。”
江敛抬手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最近有见他们吗?”
曾安逸摇一下头,又点头道:“三个月后是有人回京取东西的日子,要去见一面。”
“别去。”
江敛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别让他们来,你们也别去,谁都别见。”
曾安逸和曾老太医对视一眼,虽然不懂江敛为什么如此反对,但小心行事总是对的。
把之前的事情都理清楚后,江敛才安下心来,继续后面的事情。
江敛望向曾安逸:“舅舅,若沈周如让您为三殿下看诊,劳烦您想法子将他送去行宫。”
陛下也不喊了,直接点名字。
曾安逸下意识往院子外看,回头嗔怪地瞪他一眼:“小点声,就算是你自己的院子也别张扬。”
江敛笑一声:“放心,院子里的下人都打点过了,外面有人盯着。”
所谓打点,估摸着就是捏着命门威逼利诱。
曾安逸了解他这个外甥的手段,年纪轻轻,心狠手辣。
也正是因为了解,他们之前才不敢说真相,他们怕江敛会不管不顾和那几个人同归于尽。
曾安逸叹道:“说吧,你想做什么。”
“如果这时候殿下要去行宫修养,天高皇帝远,沈周如必然要找个眼线放在三殿下身边。”
江敛慢声解释道,“我和太子翻脸了,沈周如正好能用我,太子也会在旁边推波助澜。”
曾老太医皱眉道:“若是沈周如不选你,你该如何?”
江敛:“只要将三殿下送出去即可。”
曾安逸:?
他见鬼一般瞧着江敛,“你怎么对他上心了?”
江敛没直说,只是道:“我在三殿下那发现了母亲和安妃留下的藏头诗,所以才来问你们,三殿下不能留在宫里,否则后患无穷。”
闻言,曾老太医和曾安逸脸色猛变,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宫中居然还藏着当年的秘密。
曾安逸多少有些心惊,“这莫不是安妃的手笔?”
安妃是南皇出了名的才女,文韬武略样样精通,若她为男子,南皇继承大统者必不会有第二人。
江敛摇摇头道:“上次时间太急,我没问清楚藏头诗的来历,三殿下只说是他母妃的遗物。”
“既然是遗物,以那位的狠辣,当年不会查个底朝天吗?”
曾老太医眉头皱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