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方雪穗觉得,他不生气还不够,他应该跪下来给她磕头谢罪。
她都能被做晕过去,都是因为他非要在泳池呆那么久,吹那么久的凉风,正常人不生病才怪。
看见她苍白的脸颊,唇边有咬痕,谢梁礼喉结滚动了一下:
“你好好休息。”
宁川候在病房门外,提着果篮:
“老板,您吩咐买的,都是方小姐最喜欢的水果,我给她送进去?”
谢梁礼凉凉地看了他一眼:“她说让你滚出去。”
宁川:“?”
可是他还没进去啊。
丧心病狂
谢梁礼站在落地窗前接工作电话。
金色的阳光透过云层,从宽大的落地窗斑驳地洒在他的发梢和肩头,为他精心打理的短发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泽。
肩宽腰窄,挺拔的身姿仿佛与城市天际线融为一体。
剪裁得体的西装在阳光下泛着微微的光泽,不经意间透露出他紧致的腰身和隐藏在布料之下的线条。
如果伸出手指头,从上自下,有耐心地戳,皮肤回弹的时候,会有极佳的手感。
很爽。
更进一步,如果躺在上面睡觉,
更爽。
方雪穗曾经深深地迷恋过这具身体,比起他对她的迷恋,并不算少。
果然,她和谢梁礼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两个见色起意的色鬼罢了。
但方雪穗此时此刻没有心情欣赏。
她幽怨地看着谢梁礼的身材,脑子里纯洁得像是用钢丝球滚过的一尘不染的地板,丝毫想象不出任何活色生香的画面。
因为她在谢梁礼的公司里坐着,会生出一种加班的淡淡的死感。
即使是打工也有病假,所以说谢梁礼连黑心资本家的骂名都不配,他分明是黑奴工厂的奴隶主。
眼见谢梁礼放下手机,方雪穗开始絮絮叨叨地指责:
“你知道还没痊愈就被挖到这里陪你加班,是一种多么丧尽天良的痛苦么?”
谢梁礼松了松领带,好整以暇地盯着方雪穗:
“刚才偷看我,不尽兴么?”
“还有,不要拿舞台剧台词来骂我。”
“丧尽天良”
这个词被谢梁礼称作舞台剧台词,是因为方雪穗曾导过一出经典舞台剧,把搞潜规则的校领导骂了个狗血淋头,轰动一时。
丧尽天良在方雪穗的台词中出现了四十五次,甚至成为当年京北大学校园最热十大关键词之一。
那位校领导通过运作,把自己的废物儿子塞进方雪穗所在的学院当辅导员,挤走了原本属于他人的留校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