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这个地方。”
阿鸣看了一眼点点头,并升起前座和后座之间的隔板。
男人墨色的眸微红,颤抖着用干净的毛巾擦干她的脸,她安静地睡着,浑身冰凉,安稳沉静,毫无生机,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他像疯了一般,想将她抱在怀里,才现下身的腿突然没有力气,只能双手将人拉到怀里,让她睡得好受一些,“快些,她…快不行了。”
叶泽眸色微乱,只能让阿鸣尽快去那个地方,他听出先生语气里的惧怕。
凌温庭用自己的体温一直去暖和她的身体,可惜她还是毫无生机的样子,小脸苍白,他浑身的血液一点点在冷却下来,他抱着她,眼泪突然落在她的睫毛上,她想睁开眼睛却睁不开。
刚到医院门口,就有急诊的人在门口等着,他刚将人抱进怀里放到单架上,猛然跪了下来。
医院门口人来人往,男人深邃的眉眼和出尘的气质引起了人的瞩目,他看着刚被护士抬进去的人,“先救她,我不要紧。”
他才松口气,衣服也湿了不少,“你坐这个。”
“谢医生。”
叶泽微微一愣,才看到旁边的轮椅,他微微颔,他太知道凌温庭的脾气,从知道腿部疾病复的时候,他也不会坐。
他想站起来,可是腿一点都没有力气,原来这一刻的无力来的这般急促,“扶我上去。”
叶泽将人安顿在轮椅上推过谢澜汀身边,“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她不是不能同苦的人,我跟踪她病情这几年,我以为你很了解她,其实你才是不了解她的那个人,她的骨子里透着那分野性的坚韧和不屈,从深渊慢慢爬出,看似清冷实则一旦动心,你无疑是不相信你和她的感情,你是为她好吗,实际你抛弃了她再次爱一个人的能力,凌温庭我越来越看不明白你,真的保护她比伤害她更重要,你明明知道她不是那样的人。”
谢澜汀摇摇头,没想到被他这几年细心照顾的姑娘,如今被他伤成了这样,如果她还在的话就好了。
凌温庭安静坐在轮椅上,那颗心在持久地痛苦下去,他没有说什么,突然有种感觉他要失去她。
那天在庄园的客厅里面,她强忍着红了眼,在那份协议书上签了字,“凌温庭,我不要你了。”
她不要他了,看似几分清冷的决绝与孤冷,他知道她是下了决心的,她不要他了。
她曾经说过,如果他有了喜欢的人,就会转身把他忘记,再也不见。
“先生,燕小姐那边把人甩开了,我们在这里只能呆一会儿,那边说是明天要见你。”
叶泽看着手机来的消息,更残酷的现实还在后边。
“我知道了,其他的事情按原计划进行,温家的人也是尽快送他们出去,等事情平息再说。”
叶泽将人推了进去,他坐在门口,看着护士一点点在她的床旁忙碌,苍白的容颜多了几分血色。
突然护士跑出来,谢澜汀蓝色的眼睛微微眯起,“出什么事。”
他双手插着口袋,身形高挑看向小护士,小护士感受到墨衣服人给的迫压,“谢医生,这位小姐刚刚主治说得输血,另外您过去看看。”
谢澜汀瞧了一下他的神情,只是紧紧地盯着病床上的那个人,来到床前,旁边的医生在他的耳边呢喃几句,他愣了愣看向门口的人。
凌温庭的心猛然被挂起,不断在深渊来回折腾,没有错过她的一丝变化。
当谢澜汀经过她床边的时候,被子里的手在看不见的角落拉住了他的衣角,她的前方正好有个护士在换吊瓶,遮盖住了门口的视线。
温染霜脸色苍白,薄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眸子红了红,摇摇头让他不要说出去,她已经不知道怎么面对他,这份爱如此的不清晰和残忍,她累了。
谢澜汀叹口气,眸色微微上挑,安抚着她的情绪,表示他知道,她才安稳地睡了过去。
对不起宝宝,妈妈让你出生注定不会有父亲。
谢澜汀走到他的身边,眸色一瞥他的腿,“你…要不先看看腿,别延误治疗。”
凌温庭墨色晕染几分冷意,“她需要输血是吗?”
谢澜汀点点头,“当年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血样难找,还不是你的血救了她。”
手上刚拿着温染霜的化验单,“贫血很严重,而且按照目前情况,她不能再受刺激,前面那几年她身上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