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浥尘将这些时日生的所有事件回想了一遍,有些担忧地说道:“你觉不觉她很有可能是皇后的人?”
“你也这么认为吗?”
季舒心中一沉,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如若茯苓是皇后借凌绝之手安插在府中的人,那皇后的心思当真是深不可测。”
尤其是她为了夺画不得不暴露一些手段,她有信心能瞒过曲华良,但现在想来,哪怕只是一丁点的怀疑,皇后也一定会将其当作事实。
见她忧心忡忡,沈浥尘只得安慰道:“至少你我此行也不是毫无所得,皇后虽是拿捏到了我们的短处,可看她行事显然是将凌绝当做了死敌,不到万不得已想来是不会与我们鱼死网破的。”
“凌绝确是我们和曲家的共敌,只是若有一日凌绝倒了,我们与曲家又岂能相安无事。”
季舒明白,她们这三股势力,最终只会有一个胜者。
“那便相机行事好了,左右如今形势并不明朗,春闱之后才是这场战争的伊始,届时不过各凭本事罢了。”
沈浥尘分析道,“必要之时先与曲家联合自保也未为不可。”
“你说的有理。”
季舒眉眼舒展开来,笑道,“与你论事总是让人信心倍增。”
沈浥尘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杯茶,连个眼神都没给她,“信心你从来都不缺,不过就是想让人与你分说一二罢了。”
“还是你了解我。”
季舒扬着眉梢想去夺她手中的茶盏,一时竟忘了左臂上的伤,这么一动作当即疼得她一张笑脸变成了哭脸。
沈浥尘无语地把那杯茶递了过去,叮嘱道:“我问过绯烟了,你手上的伤暂时沾不得水,平时沐浴时注意些。”
季舒捂着手臂也不接,可怜兮兮的将脑袋凑了过去。
“当心烫。”
沈浥尘配合着微微倾斜杯沿,一边问道,“上次听你说那位名唤无心的制毒之人回来了,为何不见她?”
季舒喝了半杯,停下来说道:“无痕说她在闭关炼药呢,许是怕你因着碧影的事怪罪她吧。”
沈浥尘想了想,“你给我捎句话,只要她向碧影道个歉便好,我也无意再追究,只是想向她询问些事情罢了。”
季舒心知是皇后的那档子事,不消多想便应下了。
两人又聊了会便被季母派人叫去大厅用晚膳了,因着季舒受伤的事情席间的气氛有些沉重,草草吃了些后二人便跟着季惊林去了书房。
季舒先是一五一十地将这些日子的经历详细诉说了一遍,而后便和沈浥尘站在一旁等着问话。
季惊林眉梢一动,出乎她意料的问道:“你说在曲家别庄之下的墓室内见到的玄冰棺周边种着许多彼岸花,且那花能让人失去神智?”
季舒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生了这许多事为何她爹最在意的竟是这个?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你是如何脱身的?”
季惊林很是严肃的盯着她。
季舒哑然,下意识地看了眼沈浥尘。
季惊林随即将视线转向了沈浥尘,目光中满是凝重与审视,好半晌才叹道:“叛国罪,原来如此。”
季舒可没想过事情会这样展,状似无意地将沈浥尘挡在了身后,“老爹你这是什么意思?”
“行了,看你那护犊子的样。”
季惊林收回了眼神,不悦道,“你爹我是会是那等舍弃同袍之义的人吗?”
“哪能呢?”
季舒陪笑道,“这不是您的眼神太过吓人了吗?我胆子小,爹您有什么事还请明说,我可经不住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