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关系不小,我得先和你世叔确认下。”
季惊林有些烦躁地挥了挥手,“你们回房休息去吧,赶紧将伤养好,可别耽误了春闱。”
季舒却是杵着不动,“老爹您不能什么事都瞒着我们啊,这是不是关乎着她的身世?您不说清楚我便不走了。”
季惊林浓眉紧紧拧着,沉声道:“知道这事对你们没好处。”
季舒还欲再说却被身后的沈浥尘扯了扯衣袖,她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憋着股气离开了书房。
“气死我了,明明知道些什么,偏又不告诉我。”
行在路上季舒仍是面色不豫。
沈浥尘浅笑道:“季舒,你还记得那日我被皇后召入宫中,你来接我回府时说的话吗?”
季舒一怔,撇了撇嘴道:“我这不是替你着急吗?”
“我都不急,你却又急什么?”
沈浥尘好笑的看着她,眉目温柔。
季舒不解,“你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想了这么多年,我也想明白了。”
沈浥尘目视着前方,平和的说道,“如果真的关系重大,即使我不想知道,总也会有人想法设法让我知道的。”
季舒看着她的侧脸,眼神坚定,“你放心,就算真的像皇后所说的那般严重,也没什么好怕的,我爹……我决然不会袖手旁观。”
沈浥尘轻勾着唇角,眼中似有波光潋滟,“你从哪看出来我害怕了?”
“额……我的意思是让你不必有顾虑,就是……”
季舒磕磕绊绊地说着,“就是不要想七想八,不要觉得拖累谁之类的。”
“想不到你这般心细,不过,貌似是你想得多些。”
沈浥尘轻笑着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中。
有什么好笑的?季舒立在原地想了半天愣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稀里糊涂地回了自己的房内。
坐在榻上就着烛火脱去外衫,季舒又解了中衣衣带,将左臂袒露了出来,换了伤药后又拿来纱布一圈圈的缠在伤处,最后嘴角咬着一边,利落的系好了结。
房门就在此时被人轻巧地推了开来。
季舒一惊,险些没从床榻上跳起来,赶忙侧着身子将左臂塞回了衣内,这才回头去看不请自来的沈浥尘。
“你现下入我的房内是越不忌讳了。”
她心有余悸地说着。
沈浥尘一派平静地走过来,手中拿着两个瓷瓶,“我要忌讳什么?难不成你见不得人?”
季舒被哽得说不出来,似乎再说下去她就真的见不得人了一般。
“这是绯烟刚配好的祛痕药,你脸上的伤还是尽快处理下为好。”
沈浥尘道明了来意。
季舒一听这话方才的惊吓登时便被抛到了九霄云外,生怕自己的脸会留下疤痕,“别磨蹭了,赶紧过来给我上药。”
沈浥尘见她恨不得过来拖拽自己的样子,心中着实好笑,“你躺着,我这便来。”
季舒依言侧卧在了榻上,不明就里地问道:“你今夜三番四次的,究竟是在笑什么?”
沈浥尘摇头不语,眼中笑意却是越的深了,从一个瓷瓶中倒了些药水在干净的巾帕上,坐在床边俯身扶着她的头。
“你可得给我弄仔细些,一点疤痕都不能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