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丈夫又一次翻身,孙巧巧再也忍不住,她掀开被子做起来,没好气地说:,“你到底睡不睡?不睡就到书房里待着!”
得知妻子还没入睡,阮树德立即拉住她说悄悄话:“你知道棠棠又跟萧勤那家伙混在一起吗?你说那家伙的脸皮怎么那么厚,明知道我都不待见他,他还阴魂不散的!”
“你管他脸皮厚不厚,人家又不是追你。”
孙巧巧早知道两个孩子的明来暗往,她不算惊讶,但萧勤的恒心和毅力确实出乎她的意料。
“可他在追我的女儿!”
阮树德像只抓狂的兔斯基。
“女儿都没说什么,你就不要瞎搅和了,赶紧睡吧!”
说完,孙巧巧地重新躺下,她翻了个身,直接背对着他,一副不想再跟他废话的状态。
只要想到自家辛辛苦苦养大的小娇花将要被人偷走了,阮树德整个人都不好了。敲破脑袋也没法理解女儿为什么会吃萧勤这棵回头草,在无数次辗转后,他终于得出一个结论——肯定是接触的男人太少了。
一定是这样!
这个结论让阮树德动了别样心思,周末恰好有个小聚会,他就领着女儿一同出席。
阮惜棠不怎么喜欢去这种颇为无聊的老式派对,但想到自己跟萧勤旧情复燃的事惹得父亲不快,只要父亲一开口,她就必须无条件答应,免得再使他郁闷。
直至抵达酒店,阮惜棠才知道今晚办的不是什么派对,而是跟汪家几口一起吃饭。
阮树德跟汪国是几十年的老相识,他们关系很铁,当初阮氏被疯狂打压,汪国也有份出手相助。如今阮氏易主,而汪国也将生意交给独子搭理,两人落得清闲,于是整天操心着那些奇奇怪怪的破事,提到各自尚未婚配的孩子,他们一拍即合。
一进包间,阮惜棠就猜到是怎么一回事,察觉汪子麟的脸色似乎有点不佳,她就知道对方也跟自己一样,在不知情的状态下,被骗来一场带有相亲性质的饭局。
不满归不满,但在阮树德面前,汪子麟还是十分礼貌,对待阮惜棠也是客气得很。
其实他俩算是比较熟悉了,阮惜棠跟他还做过半年的同学,后来他转校了,两人才少了联系。
尽管尚未成家,但汪子麟的感情生活却过得极其精彩。阮惜棠早听说过他的风-流韵事,对他向来敬而远之,平时偶然遇见,也只是客套地寒暄几句,从未曾像两家长辈那样深交。
汪子麟也算是深藏不露的人,在长辈面前,他塑造的是工作至上、不近女色的好形象。阮树德听好友夸奖几句,自然信以为真,于是就迫不及待想撮合这双小辈。
这顿饭吃得一言难尽,阮惜棠正尴尬着,汪子麟突然对她说:“我们出去走走吧。”
汪国听后喜出望外,立即附和:“去吧去吧,待在这里怪无聊的,干脆到外面走走,然后看场电影什么的。”
阮惜棠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拎了出去。
汪子麟自然清楚阮惜棠对自己完全没有意思,他意在逃离那个气氛怪异的空间,离开两位老父亲的视线,他们都自在了许多。
整晚下来,阮惜棠没怎么说过话,汪子麟就主动撩她:“外面有传,萧勤为了你们家,差不多把这里的几个家族都得罪了。他做到这个份儿,阮叔貌似不为所动,甚至还不太满意他这个准女婿啊。”
阮惜棠只能尴尬地扯了下唇角,他家父亲虽然没有再提过萧勤,但他搞出这些小动作,那态度、那立场显然没有变改。想到那渺渺的前路,以及父亲那难解的心结,她不由得叹了口气。
汪子麟一边摸出烟盒,一边慢悠悠地对她说:“给你安排相亲饭就算了,偏偏还要选在他们举办年会的酒店,看来阮叔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好让他知道你的事情到底是谁说了算。”
“他也在?”
阮惜棠有点错愕。
“刚才他在另一端的走廊经过。”
汪子麟露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难怪你这么淡定,原来是没看到他。”
她脸上已经露出意外的表情。
汪子麟笑了笑,随即告诉她:“他可看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