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祁烬开始填写金额,大概是写得太顺畅,以至于……多了个零。
目光对视,慕婳情绪平淡,“我也是讲道理的,不义之财分文不取,你换张支票重新写。”
“我就只带了这一张,”
薄祁烬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支票的边角,眉目温和,“钱不能白给你,但也收不回来了,不如,你再帮我带他十天,没什么特别的要求,别饿着他就行,十天之后多余的钱就全部抵消,这样可以吗?”
慕婳接过支票,轻笑着感叹,“薄总的钱可真好赚。”
她只喝了一杯红酒,刚刚好,不会醉,但能睡个好觉。
明明很随意,却偏偏有种烟视媚行的味道。
“你不问问家属的意见?”
薄祁烬说,“我做主。”
“哦,那你走吧。”
“我看他一眼再走。”
慕婳懒得看他,态度敷衍,“上楼,左拐,第三间卧室。”
她去厨房倒水喝。
没过一会儿,薄祁烬就叫她,说孩子不在房间里。
怎么可能呢?
结果慕婳上楼一看,房间里确实没有。
“诶?去哪儿了?刚刚还……”
慕婳说话的同时,无意间拉了下窗帘,露出一只小脚,脚趾还在调皮的蠕动。
她怔了一秒,把窗帘全部拉开。
藏在窗帘后面的臭小孩儿露出一张灿烂干净的笑脸,他慢慢爬出来,毫不客气的踩了薄祁烬一脚,晃晃荡荡的扑向慕婳。
某一瞬间,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
慕婳倏然清醒,往后退,不看小孩儿的眼睛,转身往外走,声音冷淡了许多。
“带走,这钱我不赚了。”
留给薄祁烬的,只有‘砰’的一声关门声。
小孩儿不懂,但依然耷拉着脑袋,闷闷不乐。
良久,薄祁烬收回视线,情绪起伏都在压低的黑眸深处,表面平和如初。
薄祁烬弯腰抱起小孩儿,轻轻拍拍他的小脚就算是安抚。
引擎声越来越远,直至消失。
慕婳重新下楼,给自己添了第二杯酒,果然还是醉了更好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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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煜追上那抹摇曳灵动的黑色裙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