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之对着身后的温若初淡淡问道。
哪条路对他来说,其实都是一样,只不过一个先一个后,总要去的。
温若初朝右侧通道瞄去,里头似乎源源不断地传来灼热的炭火气,她有些害怕。还是选另一条安静些的吧。
于是小手指了指左边那条。
此时她并不知隐于沉静中的事物更加危险。
确定了密道外没有人,江宴之搂着温若初的腰肢,急掠出密道,躲过军中的巡查队伍,找了隐蔽的地方靠着。
不远处的练兵声震耳欲聋,刀剑相向间,一股肃杀之意。
四周大写的萧字旗底部印着红黄相间的凤凰图腾,在凛冽的寒风中随风展翅欲飞。
江宴之静默了一会儿,神色有些寒,萧家军竟然把密道建到了元启的地界。
根据暗探给的布局图,新进的兵器都堆放在训练场旁的帐子内。
今夜江宴之过来,势必要查探一番的。
大掌刚想揽过温若初往训练场走去,就被温若初扯住了袖子。
“我不想去那里,萧将军在那儿,我害怕~”
温若初攥着江宴之的袖子,纯粹的眼底满是他的倒影,可怜兮兮地带着祈求。
原本小时候还听了哥哥的话救过萧崇暨,但不知为什么,随着年龄的长大,对萧崇暨愈加恐惧。
此时的训练场四周燃上熊熊火焰,偌大的场地被照亮无一丝黑暗。
前方的指挥台上一身玄色锦袍的萧崇暨,背手而立,静默地看着几个将领指挥着下面的军队排练阵型。
周身气场透着野性,像一只无法驯服的苍鹰,深邃的五官在明暗交错的烛火中显得锋利无比。
江宴之自然看到了他,幽深的眼底不知情绪。
最终,温若初被他抱到了后方暗处的一棵树杈上,细嫩的两只手臂抱着粗壮的树干,坐得稳稳当当。
“乖乖别动,等我回来。”
江宴之转身前再次叮嘱了一番。
温若初乖巧地点点头。
潋滟的双眸看着江宴之鬼魅般的身影忽然消失在眼前,再望去,已找不到踪迹。
温若初揉揉迷糊的双眼,小声嘟囔着,“夫君怎么飞得这么快,都看不清楚了。”
江宴之刚走后不久,远处的帐篷区就走来一个娇弱的身影。
是个清纯如白花的女子,只余耳边别着朵白茉莉,头上再无装饰。身着白裙步履翩跹,虚浮的步伐无一不彰显着她的柔弱。
此刻正抱着一个布袋往林中走,正巧停在了温若初下方。
温若初探出脑袋,悄悄地望下去。
那名女子从布袋里拿出几块漆黑的小石子,还有一本早已泛黄却处处彰显华贵的古朴书籍。
温若初看到那些石子的瞬间不由瞪大了双眸,这不是阵石吗,用做布阵的石子,她怎么会布阵?
阵法是天凰国皇室温氏一族独有的秘法,流传自三百年前。
传闻温氏出了个仙人,登极仙途后把所悟的修仙之道皆撰书留给后人,阵法便是据那本书写的。
但只有极少数人能布阵成功,布阵之人要有仙根、至真至纯,两者缺一不可,如此之人冥想阵文后,阵法方才有效。
温若初奇怪地看着地下的女子,她好像不是皇室的人,但为什么她会有阵石和记载阵法的文书。
只见那名女子按照书中所写的,把阵石对照摆好,又念了一遍阵文,满脸祈祷地看着地上摆好的阵法。
但阵法似乎没有生效,她有些愤奋地踢开阵石。
“怎么温若初可以,我却不行,我可是穿书者!怎么会比不过一个本土女。”
柔弱的嗓音此时因生气音调太高,很是刺耳。
被点到名的温若初有些害怕地抱紧树干。
这个人干嘛呀,她们又不认识,怎么骂人呀?
什么穿书者,本土女的,唔唔,好想夫君~
偷偷看了一圈训练场,还是找不到江宴之的身影。
潋滟的桃花眸已经开始泛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