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太傅拿过字条,细细观看,上面的话语很少,短短八个字。身为江宴之幼时的夫子,他自是认得江宴之的字迹。
但那也是十年前的事,如今他看着字条也有些不太确定。
字条上的字迹确实形似江宴之所写,但细细看来,笔触里并没有那股淡然的睥睨之势。
谢太傅拿着字条,严厉地看向谢挽。
“你确定院中看到的人是殿下?”
“父亲,事关清白的事情女儿怎么敢说谎,况且那还是殿下的私宅,谁人敢闯。”
谢挽见谢太傅还是一脸犹豫的模样,直言道。
“若是父亲不信,问过殿下便知。”
谢太傅听着谢挽如此笃定的话语,也收回了几分怀疑。
事已至此,谢挽也没有必要骗他。
但江宴之的态度让谢太傅有些捉摸不透,既然是主动邀约,又怎会事后两日都不曾相见。
且大婚在即,殿下没必要在此之前冒险。
若真想纳妾,等天凰嫡公主嫁入府中再做打算也不迟,殿下不似如此鲁莽之人。
思及至此,谢太傅又转头问谢挽。
“当夜殿下可有允诺你什么?”
谢挽摇摇头,“并未。”
闻言,谢太傅脸色愈不好。
此事关系到嫡女的清白,自然不能草草了结。
“行了,你在府中好生歇息,我入宫一趟。”
谢太傅收好字条,转身出了府。
宫中
今日温若初一大早就起了身,跟着江宴之一同来了皇宫。
宫中有专为江宴之设置的办公处,就在政议殿边上的偏殿里。
温若初拿着昨日温择从长孙商行那寻来的鲁班锁玩得起兴,据说是民间最新的玩意儿。
小巧玲珑,仅由凹凸的木块拼接而成,各式各样,却都意外地牢固。
“夫君,这个要怎么拼?”
六根和十二根的已经很快拼好了,但这二十四根的,让温若初有些苦恼。
好像怎么也拼接不上。
江宴之从书卷中抬眸,轻扫了一眼温若初手中的木块,淡淡地说道。
“手边那两根短的,穿过空隙合并放在中间。”
“真的么?”
温若初听着江宴之的话,把短的两块拼在一起。
一时眼中带着稀奇,手中的鲁班锁好像真的有在渐渐成型。
当下又是满眼崇拜地看着江宴之。
正当她还想做什么的时候,门外传来了赵风的通报声。
“主子,谢阁老求见。”
“允。”
谢太傅满脸严肃地进殿,正端个老丈人的态势。
毕竟自己清清白白的嫡女,就这么没名没分被殿下约到私宅处。
要不是江宴之在朝堂之上一贯的统治力,谢太傅都觉得自己看错了人,怎么霁月清风的一国储君,会干出如此荒唐的事情。
但他也不能让自己嫡女白白受了委屈。
当他进殿后,看到乖巧坐在江宴之身旁的温若初,一时有些愣了神。
没想到江宴之竟然把天凰嫡公主带在身边。
经过酒楼那次事件后,朝廷上下就没有不认识温若初的人。那些曾经嘲讽江宴之高岭之花跌落神坛的众人,如今只有满眼羡慕的份。
心底都在暗自感慨,没想到太子这么好命,随随便便从民间带回的娇弱女子竟然是位嫡公主。
忆起花采节那日,温若初的样貌和身段,确实是他们能想到的做为正妻人选的顶配。
谢太傅捋了捋情绪,想着如今温若初在此处,对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也方便一些。毕竟以后谢挽进了太子府,身份可是居她之下。
谢太傅跨前一步,“臣拜见殿下,拜见四公主。”
“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