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之淡淡回道。
看见温若初手中的鲁班锁许久还未有新的进展,抬手拿过一旁的木块,又帮她推进了一步。
江宴之的动作极其自然,仿佛随时关注,照顾着温若初,已经成了习惯。
看得谢太傅脸上一阵红青。
就怕之后谢挽进了府中争不上宠。
见江宴之没有主动提起的意思,谢太傅率先开了口。
“老臣今日是为了家中小女而来。”
“是么,所为何事。”
江宴之依旧神色清淡,把谢太傅看得急了眼。
怎么自己都已主动提及谢挽,还不见江宴之有接话的意思。
难道是因为有天凰四公主在场?
谢太傅思及此,又上前说道,“不知殿下可否让四公主移步殿外,有些事臣想与殿下单独商讨。”
江宴之听着他的话,凤眸微眯,拒绝了他。
“既然是关于谢阁老子女的事情,想来也没什么是孤的太子妃不能听的。”
此话一出,谢太傅又是一阵隐忍。
认为江宴之此举实在是过分了些,带着羞辱的意味。
“那老臣也就直言了,不知殿下为犬女设的什么份位?又打算何时接进太子。。。。”
“谢阁老慎言。”
谢太傅话还未说完,就被江宴之打断。
江宴之凤眸幽深地望着他,眼底带着警告。
谢太傅却认为是他不想负责的意思,瞬间也上了情绪。
“殿下要了犬女的清白,又怎可翻脸不认人?”
“放肆!”
语气中带着浓烈威压和丝丝怒意,江宴之眼底的冰碎愈寒凉,目光擒着他。
食指轻敲着桌面,缓慢地哒哒声直扣谢太傅心底,让他忍不住慌。
温若初看着眼前一幕不禁张大双眼巴眨着。
夫君不是一直陪着她吗,这个大臣在说些什么?
抬眸向江宴之询问。
江宴之也不顾谢太傅的面,把人搂入怀,还是这么抱着舒服些。与方才强势地气息不同,俯身贴了贴那娇嫩的脸蛋,轻声说道,“没事。”
温若初点点头。
殿中又再次恢复了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江宴之才凉薄地开口。
“谢阁老可知,公然诋毁储君,罪可当斩?”
见谢太傅有些惊吓地不敢接话,江宴之才悠悠继续道。
“看来这次谢家是有了足够的证据,不如让孤来猜猜,是字迹又或者说是什么物件儿?”
此时谢太傅心底更是忐忑不安,他实在猜不透江宴之的想法,不知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但如今到了这份上,也只能拿出袖中的字条,给江宴之呈上去。
“殿下可曾用此字条邀约犬女至私宅一聚?”
“呵。”
江宴之看着字条上的字迹,轻笑出声。
温若初亦是满脸嫌弃,她觉得她学得还比较像些。
江宴之抬手,拿过砚台上的狼毫笔,在同张字条上,龙飞凤舞写上相同的几字。
两指夹着字条,甩到谢太傅脸上。
轻薄的字条注了内力,宛如刀片般锐利,在谢太傅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谢太傅顶着江宴之的怒意,也不敢多言,颤着手把飞落到地上的字条捡起。
才知道自己错得离谱。
这两种字迹,怎会是同一人所写。
江宴之笔下的凛冽强势,是另一人学也学不来的。
还未等他回过神来,就听江宴之淡声说道,“孤本以为谢阁老身为内阁第一文臣,也该有些明辨是非的能力,但怎知也是如此愚钝之人。孤认为,这内阁也是时候换换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