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秋蹙眉,正在思量,却见门从里面打开,安秋看见出来的人,一愣,狐疑着说:“孙云,你怎么在这?”
安秋狐疑,自然有几分原因,孙云是她的下属,不说职位无足轻重,也颇不受李经理喜欢,一般来说,李经理用人或是有事都是找安秋,她从未见孙云与李经理有过交集。孙云从到公司,就看不顺眼李经理,公司里见了都是能躲就躲,能避就避。
今天却被李经理叫过来单独说话。怎么能不让她感觉怪异。
孙云开门看见安秋,也是一愣,神色一闪,捂住嘴,抹起眼泪来。
这情形把安秋看的更加不解,孙云虽然年纪比她小了不少,但是能说会道,古灵精怪,跟着安秋有半年多,也一直对安秋不错。
安秋没时间多想,拉住她问到:“你哭什么?出什么事了?”
孙云挣开安秋拉着她的手,哽咽了一句:“李经理欺人太甚!”
说罢不等安秋再问,扭头跑开。
安秋只觉得她哭的惨兮兮,也不清楚出了什么事,正犹豫要不要追过去,听秘书说:“安秋,你进去吧,李经理叫你。”
安秋收回视线,对秘书笑了笑,推门进去。
李经理脸色如常,见了安秋,没等她问便坦白:“孙云工作上出了点错,我就训了几句,现在的小姑娘怎么都这么金贵,出来打工的,还把自己当大小姐?年龄不大,脾气不小,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又不是自己家,随意使性子,哭有什么用。”
说到这里,有些生气,迁怒到安秋身上:“她不是天天跟着你吗,没事好好管管,这样的人,你留在身边中什么用?要是我的下属,早炒了。”
安秋低着头听了一会儿,见她说完,忍不住追问了一句:“孙云她犯了什么错?”
李经理拿眼瞅她,笑了笑,却说:“你如今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情管她?我不催你,你真是不知道着急。”
安秋顿住,知道她指的是挪用资金的事,缓了缓低声说:“李经理,这事。。。我还没考虑好。”
李经理听了“噗嗤”
一笑,语带嘲讽:“考虑?你还要怎么考虑?这么个机会摆在你面前你都不要?多少人想都想不来,我不仅可以帮你摆脱坐牢的风险,等你真做成了,我这位置就是你的。”
见安秋皱眉,她又道:“你既然想考虑,我就一块帮你考虑考虑,你坐牢去了,你儿子可怎么办,才六七岁,谁帮你养?你爸妈?他们自己都养不起,我看你要是在监狱蹲个三五年,可怜就可怜你儿子了。先不说你进去了没人照顾他,你出来了,恐怕也养不起,你说你的事一曝光,在这一行哪家公司敢用你?”
这似是说到安秋心坎里,她眼眶肿胀,指甲深深嵌在肉里,咬着唇沉思。
李经理见她这幅模样,忍不住又在她儿子上做文章:“你毁了就毁了,这污名背一辈子,你儿子也好不到哪去,人家一打听,都说他妈犯过事,坐过牢,你看他这辈子抬不抬得起头,你让他跟着你,受了罪还被别人看不起,安秋,你说,他惨不惨?有你这个妈,幸还是不幸?”
安秋退了一步,胸口似有块石头,堵的死死的,直把眼泪逼出来。
李经理见她还是不松口,又下了一记猛药,叹气说:“你把对他的情意看这么重,也不看看人家有没有把你当回事,他这身份地位,怎么会看得上你,你被人耍了还一门心思的维护他。。。算了算了,你不愿意就算了,当我没说,这事费了我多少心思才帮你压了这几天,既然你这当事人都无所谓,我还急什么,随你去吧。”
经她一提,安秋又想起苏秉沉的风流韵事,她不知道的就不说了,自从相识以来,只说她知道的,一只手怕是数不过来。
李经理真是有眼力,一个安和,一个苏秉沉,字字句句都是往她心尖上扎。
不过这次安秋却动了脑子,心里虽是害怕但思维也越是清楚,她思前想后,说:“我的事,李经理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我父亲住院你知道,我与苏总的事你知道,就连我儿子的年龄你都知道?”
李经理抿嘴一笑,走到安秋跟前,拍拍她的肩膀,说:“安秋,你又何必说的这么明白,咱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这船你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
安秋抬头,眼神带了几分恼怒,声音也提高了几度:“我只恨自己傻,你早就摸得一清二楚,挪用资金这事也是你故意摆我一道,我现在就去举报你,大不了鱼死网破!”
李经理听了也不害怕,反而是笑的更厉害,似是听到难以置信的话,她得意道:“安秋,我做事要是没有十全的把握怎么敢算计你?实话给你说了,让你去度假酒店其实就是个幌子,这笔钱,只要到了你手里,你用也是用了,不用也是用了,这顶帽子你非戴不可。谁知道你这么给我省心,还真把钱给用了,你不知道,你这一用,我省了不少事,你可真是合我的心意,我想什么你做什么。。。你去举报我?呵呵。。。你信不信,就算是黑的我也能说成白的,到时候我说你反咬一口,你的下场只会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