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佑帝从袖中取出张纸,“兄长,这里没有外人。”
谢松照抬头,“陛下,臣不能逾矩。”
嘉佑帝撩开眼前的冕旒,“兄长,高处不胜寒,现在连你都不愿意和我说话吗?你知道,之前的冷落是因为殷……”
“陛下。”
谢松照快打断他的话,殷别尘做的事情和他是一样的,忠臣既然已经去世,断不能在背后再有其它话。上位者的心思会有无数人去猜,若是嘉佑帝在听到合自己心意的话时表示了同样的意思,那殷别尘的身后名就毁了。
嘉佑帝摁住自己急切的心思,“兄长,朕不是那个意思。”
谢松照抬头,“陛下,您这一次来得正好,等青阳,平章他们将龟兹完全收服了,陛下就可以准备北上祭天。”
嘉佑帝将纸递给他,“你安排吧。”
谢松照双手接过来平放在案几上,“是,前日瓦塔来信,说是月支的塞简赫有意投降,童将军已经派人去打探消息了,这事陛下可知道?”
“知道,我让他偏宜行事,兄长怎么看?”
嘉佑帝盯着他的脖颈上的疤痕,“你的伤如何了?”
“谢陛下关心,臣已经大好了。”
谢松照经他一提,又想伸手去摸那伤疤,“月支已经是一盘散沙,被吞并是迟早的事,陛下不用担心,童将军会上心的。倒是匈奴,臣正在想办法,请陛下再等些日子。”
嘉佑帝颔,“兄长不打开看看吗?”
谢松照低头看着案几上的纸,“是。”
图纸打开竟然比案几大了不少,上面画着他的候府,吸人眼球的是园中添置了不少器物,“陛下,这……”
嘉佑帝再次撩开冕旒,“兄长可喜欢?”
谢松照头疼,这哪里可能说不喜欢?只是这么多金玉之物,实在有些败他院子的意境,“陛下,臣自然喜欢,不知这些器物都是……”
“青瓷,白瓷,汉白玉,独山玉,都是你喜欢的。”
嘉佑帝紧紧盯着他的神色。
谢松照微微松了口气,“谢陛下隆恩。既然是陛下赏赐,如何能在院子里受风霜之苦,还是搬进屋里罢。”
嘉佑帝笑道“不过是些器物,兄长说这话,见外了。”
谢松照看他确实不像是客套,垂下是眼眸起了思量,“陛下,传膳了吧。”
嘉佑帝颔,门外的万慎得了指令便传下去了,谢松照将图纸收起来,看着嘉佑帝试探道“陛下,东洲以后如何处置?”
嘉佑帝脸上的笑意敛去,“东洲十三城,全部都交给林浥尘,确实不妥,兄长有什么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