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远侯夫人在老安人的催促下,这才低声道:“不错,正如女先生所言。不知这症状,可有何药能解?”
苏妙青垂眸。
花朝隐晦地朝她看了眼——此时就可提出那药方了。
不料,苏妙青再次抬眸时,却只是温和含笑,“夫人这症状,已是经过高人之手调理过,为何不按着原先的方子来?”
花朝脸色微变,眉头轻忽一蹙,朝苏妙青警告地看去。
威远侯夫人却是一愣,没想到她医术竟高明至此。
心下原本还残留的几分疑虑彻底散去。
为难地说道:“那方子倒也是继续吃着,只是其中一味药难寻。而且,也不知为何,这段时日又比先前更多了几分……”
她没说完,隐晦地朝花朝看了眼。
虽是红尘之外,可到底是男子,威远侯夫人世家千金出身,实在无法在他面前轻易开口。
老安人了然地笑了,朝花朝怨怪地瞪了眼,“听说清风观的茶颇有风味,劳烦先生给我们准备一壶?”
她们出行,威远侯府的下人自准备了茶具一应。
花朝自然明白这是要支开他,朝苏妙青又看了眼,笑着做了个道家礼,脚步轻缓地合门而去。
苏妙青扫了眼。
威远侯夫人这才放松下来,强忍了难堪,低声道:“不瞒女先生,这段时日,我这身下,总有异味儿……”
老安人微讶,“这是怎么回事儿?先前倒没听你提过!”
威远侯夫人脸上又红了几分,“这样的事儿,怎好叫母亲跟着操心。”
老安人拧眉,“你这孩子,就是这般,事事自个儿操心。”
威远侯夫人没说话,只看向苏妙青,“不知女先生可知是何缘由?”
苏妙青略沉吟后,道:“如今吃着的方子,可能让我瞧一瞧?”
这个自然是带了的。
身后的贴身丫鬟将方子送上来,苏妙青看过,正是自己最后一次给威远侯夫人准备的那副。
盯着看了会儿,随后笑道:“不想夫人竟用着观音草这样的好药,能写出这方子之人必定极擅千金科,倒是贫道班门弄斧了。这方子只需在白芷、金钱草两味药上稍作增减即可,不必再调整了。”
又看向威远侯夫人,“夫人是吃着这药不管用?”
威远侯夫人点了点头,“这观音草乃是御贡,先前买药的……药房被查封了,如今已是寻不得,故而这观音草便没有再用。”
谁知话音刚落,苏妙青立时拧紧眉头,“这观音草乃是此方中的主药,若是去除,整个方子的对症之效将完全减弱。”
老安人一听就急了,“难怪难怪!好好的方子,你怎可擅自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