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这么点细节也被淑妃注意到了,她冷嗤一声道:“怎么?!心疼了?——”
三皇子心中咯噔一下,很快敛了神色道:“母妃说什么呢?一个宫女罢了,能和母妃相比吗?——”
“儿臣不过是心疼母妃,怕母妃气坏身子罢了——”
不管三皇子说的是真是假,淑妃听到自己儿子这般说法,心里自然是高兴的——而且别的不说,她对自己的美貌和手段还是有一定自信的,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来,三皇子都这般大了,还一直独占皇帝盛宠
这些年来,比她年轻貌美的妃子不是没有,但是谁能比得过她呢?——
一个宫女而已,怎么会比得上她在她儿子心里的分量?!
三皇子瞧淑妃神情,便知道自己母妃被自己几句话捋平了心气,便走上前,扶着他母妃坐到了窗边美人榻上,边替他母妃按压太阳穴边问道:“母妃这是被谁气到了?给儿臣说说,儿臣定要帮你出出气——”
淑妃就势半靠在三皇子身上,一副柔弱伤神的模样道:“还不是李宛那小蹄子!”
“旻儿你知道吗?!那小蹄子竟然说母妃半老徐娘!还含沙射影说你母妃缠着你父皇伤了身子!”
“你说!这是她一个女儿家能说出来的话吗?!你可一定要给母妃出这口恶气!”
三皇子不禁身子一僵,过了会后才讷讷道:“啊,是、是长姐啊——”
淑妃一看自己儿子这神情就不太对劲,立马气不打一处来道:“怎么?!说起李宛那小蹄子你就怂了?!”
说着气得忍不住打了三皇子一巴掌道:“你说你怎么就这么没用?!你一个皇子,还能被那小蹄子一个公主压过气势去?!”
三皇子也很无语,若是平常可能还能保持住自己的城府仪态,可被淑妃这么拿话一激,也忍不住话赶话道:“母妃啊,你也知道,长姐那是一般的公主吗?!”
“论力气和武艺,我们几兄弟没一个是对手;论头脑和手段,我们几兄弟也比不过,更别说出身和父皇的宠爱了——”
“母妃啊,实话说,你说我们几兄弟哪个不怵长姐的?!也幸亏长姐是个女子,要不然呐,这储君之位,哪还和我们有甚关系?!”
淑妃眼里划过一抹深思,思忖一番后忍不住喃喃道:“可母妃怎么听说,当初李宛这小蹄子出生其实另有隐情呐——”
三皇子没听清他母妃说的什么,问道:“母妃,你说的甚?——”
淑妃也知道涉及李宛出身这种事绝非小事,而且以皇帝对李宛偏袒的样子,若非确凿,这话自不敢乱说的,便道:“母妃没说甚——”
转眼又变了副面孔,纤纤玉指点着三皇子脑门道:“你说你!怎么就会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
“还说出身比不上?!怎么着?!你是嫌弃你母妃出身低了?!还是嫌弃你母妃不是皇后?!”
“你外家良乡侯府的身份哪点辱没你了?!”
“当初皇后母家不也就一个镇远侯府吗?!若非她年长母妃几岁,如今这皇后是谁还未可知呢!”
三皇子:
他心里不甚耐烦,面上却不敢表现丁点出来——圣人言,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他觉得真是对极了!就他母妃这会借题发挥的程度,真是谁受得了啊?!
也就他母妃会在他父皇面前装样,还一装就装了这许多年,压根就和在他面前判若两人——
但这话他可不敢和他母妃说,还不是只能好声好气哄道:“母妃,这你不就冤枉儿臣了吗?没有母妃哪有儿臣?儿臣怎可能嫌弃母妃呢?——”
“在儿臣眼里,母妃就是这天底下最美丽最好的女子,儿臣孝顺都来不及!”
不管三皇子这话说得有多真心,淑妃反正是被自家儿子这话给哄高兴了
见状,三皇子又继续道:“不过母妃也没必要和皇姐计较,您是长辈,她是晚辈,宫里谁人不知道她性子张扬跋扈,您是父皇一众后妃里最贤良淑德最受宠的呢?和长姐计较倒落了下乘了——”
“就算皇姐再如何,她也不过是个公主,日后也不能继承大统,碍不着您儿子的事——”
“倒是皇姐如今嫁进了定国公府,定国公倒不足为虑,但谢宴是个狠人,手里又掌有重兵,背后还有理王府,若想成大事,绝对是需要拉拢的!”
“母妃可千万别小不忍则乱大谋——”
淑妃娘娘此时冷静下来,被自己儿子一番话说通,不由道:“还是吾儿思虑深远——”
但转念想到李宛说她的那些话,每想起一次就气一次,怎么着也是咽不下这口气!
三皇子见状只得宽慰道:“母妃放心,若是您真不喜皇姐,这口气咽不下,也大可不必自己动手——”
“皇姐如今嫁到了宁国公府,听说那宁国公夫人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到时候只须如此如此,来个借刀杀人,既替母妃出了这口恶气,又把母妃摘了出来,岂不妙哉?——”
淑妃听言,不禁道:“还是吾儿有办法!”
“让这小蹄子猖狂!到底不过是个女子!还不是要落到本宫手里?!恶人自有恶人磨,以后有她哭的时候!”
三皇子见状自是哄道:“母妃说得不错,皇姐都嫁了出去,以后就是宁国公府的人了,多的是给母妃当枪使的人呢——”
淑妃与三皇子两个一通计划,又说了些其他,三皇子陪淑妃用过晚膳后便离开了。
夜间,宫人给三皇子送甜汤,却正是白天挨了淑妃巴掌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