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向来很喜欢冰块,出淤泥而不染濯清莲而不妖……”
“你说的那是水中清莲。”
“我的意思是殿下品质高洁如纯白冰块,又如水中望月,让人可望不可及……”
“水里月,镜中花,一切都是虚幻泡影,你是想说本王在做梦吗?”
余青青:“……”
余青青觉得这话没法接了。
黑心莲俨然像是极度不耐烦,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对自己有很大敌意,十句话里九句话都带刺,还剩下一句不能听。
分明不久前他还主动帮自己治疗绿腰来着。
“那我只能说实话了。”
余青青垂头耷脑的,看起来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小孩。
“先前确实是我对殿下多有放肆之处,不祈求您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好撑船,只希望您再怎么生气好歹要把身体放第一位。”
月色落在少女肩头,映着她明亮清澈的眼睛。
裴昭霖薄唇微抿没有说话,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唇色极淡的青年露出一个古怪神色。
“所以你是在求本王原谅吗?”
“不是。”
余青青说:“我是在关心你。”
关心这位真正的孤家寡人有没有受伤,毕竟陈伯和影卫们也不在他身边。
裴昭霖很明显愣了下。
关心……他?
这怎么可能。
毕竟裴昭霖心知肚明自己在她心中的印象有多么差劲,甚至连喝醉酒都要被骂黑心莲的程度。
但他还是鬼使神差般往后退了两步,邀少女名正言顺进来。
“进来吧,只是本王这里没什么好看的。”
都说了他没事。
但是在余青青踏入房门的一炷香里,裴昭霖无比后悔这个决定。
因为少女实在是太烦人了,她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
“殿下,您这血水都堆积了一大桶,总不至于全是他人身上的血吧?”
“还有这些带血纱布,全部都是不久前拆换的,甚至您还没包扎完。”
“天呐,这剜出来的血肉该不会真是您身上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