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算是突然。
当初林疏言上门逼娶,太子石破天惊的那句话,确然是让她好一阵担心,生怕是他假传圣意,若传扬出去会惹了猜忌。心里留了影,自然就不会轻易忘记。
今日太子提及赐封郡主一事,她隐隐约约地有了联想,只是当时心思全放在太子身上,那点思绪一闪而过,直到方才才彻底清晰起来。
“怎么什么都瞒不过你?”
太子笑着感叹,“些许的蛛丝马迹都不放过……”
他没有肯定,答案却已然不言自明。
洛之蘅眼中带笑,却故作抱怨:“阿兄当时不同我明说,害我担心好一阵。”
“我当时说了,若没有把握,不会夸下海口。”
太子懒懒瞥她一眼,眼中明晃晃地写着“是你自己不信”
。
洛之蘅:“……”
好像是有这回事。
洛之蘅心虚地清了清嗓子,眉眼弯弯地作结道:“总之还是要谢谢阿兄。”
若没有太子为她争取来的“婚事自主”
,她哪能随心自主地等到今天?虽然阿爹纵着她,但似她们这般的宗室贵女,即便父兄纵容,皇帝一道圣旨亦能让他们无可奈何。
太子所求,切切实实地解了她的后顾之忧。
太子对上她含笑的眉眼,云淡风轻地道:“不客气。”
洛之蘅唇角一扬,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太子便已然煞有介事地点头道:“毕竟最后还是叫我得偿所愿。”
洛之蘅:“……”
*
三人不是第一次凑在一起用膳,饭桌上,太子和南境王轻车熟路地攀谈起政事。
洛之蘅不大熟悉,静静听着,未曾搭腔。
直到提起格尔察,南境王顿时愤愤不平起来:“这贼小子比泥鳅还滑溜,但凡冒出一点消息,转眼就又消失匿迹,底下的人接连几次都扑了空……”
这桩事一直是南境王经手,太子前一段忙着议和之事,倒是许久未曾了解过格尔察的动向。
他问:“是哪几个州县发现格尔察踪迹的?”
南境王随口报了几个地名。
太子略一沉吟:“瞧着似是要往北来。”
“对。”
南境王肯定道,“虽然他一会儿东边冒出来,一会儿又去西边的,但看他的总体动向,是往北来无疑。我这几日已经知会了盛京周边的几个县,叫他们加强守备,一旦察觉到格尔察的动向,立刻将其抓捕。”
“坐以待毙总归不是上策。”
太子蹙着眉,若有所思,“还是得想个办法引他出来,不能总是被他牵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