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境王气闷道:“谁知道那贼小子盘桓在咱们这里是打着什么注意。若不是南越议和的使臣已经离开,说不准能在他们身上做做文章。”
“他逃出来,无非是为了积蓄力量东山再起。南越的使臣多为文臣,于他没有什么用处,否则他不会放任使臣平安离开。”
南境王不解:“他如今孤家寡人的,能在咱们这儿取得什么助力?”
太子回忆起去岁被他抓捕后自尽的南越探子,语调微沉:“倘若,有人和他勾结呢?”
南境王目光一凛:“通敌可是十恶不赦的大罪!”
“既然下决心做了,那人自然不会在意这些。”
太子沉吟道,“当务之急,还是得想办法把格尔察揪出来。等抓到了他,一切便能迎刃而解。”
话是这么说,但偌大的疆域,想要抓到一个有心躲避之人,和大海捞针没什么两样。
太子和南境王齐齐陷入沉思。
洛之蘅舀了碗汤,看着他们两人神情严肃,想了想道:“京中不是还留了几个南越人?”
太子面露了然,南境王却仍是一头雾水:“那几个南越人能有什么用处?”
洛之蘅道:“他们留下,不是为了找到已故南越王女的孩子吗?”
南境王似有所悟:“你是说,可以用那个孩子引蛇出洞?”
“对。”
洛之蘅点点头,条分缕析地道,“格尔察若了东山再起,为求正统,定然容不下这位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他若当真打算来盛京,或许是盛京中当真有人胆大妄为,可盛京也是最先能得到那位继承人消息的地方。他潜藏在盛京周围,能够第一时间除掉心腹大患。届时南越王位无人能继,南越定会重新陷入动乱。只要局势一乱,他的机会不就来了?”
“话是这么说,”
南境王仍然忧心忡忡,“但那个孩子的消息至今仍然没有线索。”
洛之蘅高深莫测地笑笑:“这就要看阿兄了。”
南境王狐疑地看过去:“你已经有消息了?”
“没有。”
太子言笑晏晏,心领神会地道,“但可以有。”
*
膳后,太子和南境王在书房中谈了许久,初步敲定了“引蛇出洞”
的框架。
洛之蘅提着盏灯笼,送太子出府。
夜色宁静。府中下人看到两人相携而行,不约而同地绕开,没有上前打扰。
洛之蘅于是毫无顾忌地问:“盛京中,当真有人通敌吗?”
太子没有明确回答,只是问她:“你还记得,我去岁因何去南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