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似乎触动了绫的某个开关,他掀下半截被子,目光幽然的盯着阿加莎。阿加莎嘴角抽了抽,她觉得生这种事,自己是有责任,但这两个搞到一起去的小子才是主责。
可作为一个成熟的社会人,阿加莎还是知道怎么应对的,“你这样太不成熟了,小子,不过是失身了么?就当做是被小野猫咬了一口。”
她的视线落在绫不自然的腰身上,“我会吩咐医生给你做个检查。”
是在怜悯。
绫大声的说,“真心想要表达自己的体贴,就麻烦您现在立刻马上带着人出去!”
他觉得自己和英国是真的水土不服。更不想和一名高贵的女士谈论这种事情。
这不说还好,一开口就让阿加莎脸上那丢丢的歉疚荡然无存,又恢复成平日里目空一切的傲然:“你以为自己是在跟谁说话,竟然敢”
绫裹着被子起身,将阿加莎往门外推,阿加莎还真的被推了出去,等两名助理也被推出来后,门从他们面前关上。
阿加莎对着门板,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问两名助理:“这种事情有这么严重吗?我记得他出生的那个国家,这方面还挺接国际轨道的。”
绫的表现,保守得让她怀疑对方是个修道士。
两名助理没想过这方面的问题,他们只觉得……里面那个金外国人还挺勇的,他竟然有胆子将克里斯蒂女爵扫地出门,还成功了!
今天的克里斯蒂女爵是不是过于好说话,反而让两名助理打了个寒颤。
阿加莎耸了耸肩,只觉得助理的反应十分无趣。她自认为不是那种严肃刻板,将礼仪和尊严当成道德标杆的人,可周围的人却不这样想。
一直以来都被这样小心翼翼的,像是伺候不定时炸弹般的态度对待着,即便是听话和顺从这两点是她想要的,有时候也会觉得生活失去了点调剂品。
不然她也不会三天两头找各种理由和道尔吵架拌嘴。人生要是没有点喧闹的话,和死水有什么区别。
只是绫刚才的反应让阿加莎稍微有点意外,毕竟在此之前这小子一直表现得很温顺。尽管这份温顺是顺应时局,不想牵扯进麻烦之中而摆出来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今日反抗的这件事还是有点出乎阿加莎的预料。
她撇了撇唇,觉得母胎单身的大龄处男果然是一种难琢磨的生物。面前是一个,莎士比亚也算一个。
手机响起了为某人特设的铃声,阿加莎接通之后,并不意外的听到道尔的声音。她听着对方讲完,才道:“我可没有输,这算是双向行动。”
道尔的声音含着笑意:【当然当然,两个金美人出动都困不住一个毛头小鬼。】他将手机挪远,开了外放,说,【毛头小子,你怎么说?】
传来了亚弥尼含着泣音的软绵绵求救声:【这简直是犯规!我以为来医院的应该是这个大叔!】
下一秒传来了亚弥尼的呼痛声,还有道尔忍耐的声音:【要么叫我名字,要么正式点称呼我为爵士。大叔是什么见鬼的称呼。】
亚弥尼:【你说脏话!】
道尔:【你也只配得到我这份对待!】
道尔挂断了通讯,一只手拎着亚弥尼的衣领。这里是伦敦的一个港口,他是在一艘开往比利时的轮船上,在一个通风管道上将人拎出来的。
亚弥尼的圆无法探测到道尔的踪迹,所以即便找到人的地方有那么点另类,反正他被逮住了。
亚弥尼是真的觉得很烦:“我免费给你们解决了一个麻烦,嘿,假冒成越者的神秘人,给你们省去了多少麻烦,在对德国的外交上也掌握了话柄权,不感谢我就算了,真的准备将我困在这个只有阴天和湿哒哒雨水的城市吗?!我需要太阳,我需要光合作用!”
道尔凉凉的说:“你是挺需要的,也不是那么需要。”
亚弥尼get到他的意思,气得脸色涨红:“我会长高的!我才十六岁,还有六年!”
道尔:“会将时间推迟到六年之后,就证明了你的心虚。必须得夸奖你,明明目的地是日本,却选择了航路完全没交点的这艘轮船。怎么,又准备游过去?就不担心遭了算计,这次跑到德国去?”
亚弥尼转了转眼珠子:“去哪里其实都无所谓吧,我觉得德国应该会很欢迎我。”
说着他嫌弃的道,“起码德国菜应该比仰望星空好吃。”
道尔懒得跟他耍嘴皮子:“你跟我一起去。”
亚弥尼愣了一下,明知故问:“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