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臻:“……”
张臻含蓄地提示:“你自个儿心里应该有数。”
沈昼叶:“…………”
沈小师姐的神色,终于出现了一点大梦初醒的意思……
“行了,”
张臻吃完最后一口饭,面无表情道,“您老慢慢儿消化着这重磅消息吧,一会儿记得去把碗洗了。”
沈昼叶呆呆点了点头,半晌害羞地别开了脸,看窗外的雨。
像春日波斯菊中的、戴着花环的少女,而那戴着花冠的少女垂眸笑时,世界的河流竞相在她面前颂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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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归知道,可沈昼叶还是过了好些日子,才鼓起勇气对陈啸之开这个口。
那天正值四月的末尾,春盛,金雀花沐浴着阳光。
沈昼叶在圆厅听了一下午的讲座,抱着笔记本出来时,发现陈啸之正坐在花坛上等她。
陈教授穿了条水洗牛仔裤,条纹衬衫袖口卷着,却没戴眼镜,因此十米外男女不分,沈昼叶出来了也看不见,但架子十足,脸上写满了生人勿近;沈昼叶大老远就从后脑勺那撮毛辨认出了自己的小竹马,旁若无人喊他的名字,然后裙角翩跹地跑到到他身边。
“怎么过来啦?只只,”
沈昼叶笑着问:“我还以为你不想来听哲学讲座呢?”
陈啸之不为所动:“所以我这不是没听么?”
沈昼叶心情很好,眉眼弯弯地道:“懂了,所以你是来等我的。”
陈啸之在阳光下停顿了三秒,不太自然道:“……随,随你怎么想。”
沈昼叶望着眼神里都是温暖的、像金黄波斯菊般的笑意。
“我就是觉得……”
陈啸之别扭地躲开沈昼叶的眼神,“萨特和加缪那么形而上学的理论,就算哲学对我们再怎么重要,唯心论也……”
沈昼叶站在树下,眉梢光影如鎏金般下淌,女孩不待他说完,就笑着问:“我们去吃饭吗?”
陈啸之:“……”
陈啸之说:“走。”
他说着很自然而然地伸出手来,和沈昼叶十指交握,两人手紧扣在一处,陈啸之掌心干燥温暖,人间莺飞草长,十分惬意。
“怎么样了?”
那青年忽而问。
沈昼叶眼睛圆圆的:“什么呀?”
“……就,”
他不太自然地摸了摸自个儿的脖颈,甚至有点没话找话的意思,“上次我们讨论的,关于那个缺失的常量,你有什么头绪了吗?”
沈昼叶牵着他的手走在春天的阳光下,若有所思道:“我有一个很模糊的念头,想和你讨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