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虚白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了,竟然向常怀德寻求安慰,他有些懊恼,常怀德那个流氓,这下以后岂不是更加得寸进尺了。
今日轮到阮虚白外出义诊,他一大早起来,东西准备得很齐全,常怀德早就打听好了这一天,早早地过来,对流风说:“你不必跟去了,我给你家少爷打下手。”
流风懵懵地看着他,又看阮虚白,阮虚白看常怀德一脸荡漾的表情,怕不同意的话他会当着流风的面闹起来,只好答应了,“流风,今日你休息吧,让常统领陪我去。”
“是,少爷。”
两人走远后,流风不满地嘟囔,“常大人喜欢我们家少爷就喜欢吧,怎么还老抢我的活儿。”
“常统领这样每天围着我转,不觉得烦吗?”
阮虚白问。
“怎么会烦呢,我巴不得每时每刻都与你在一起。”
常怀德道。
忽然,他们瞧见前面围着一大群人,吵吵嚷嚷的,隐约听见“女人孩子”
“跳河”
这样的字眼。
阮虚白有一股不详的预感,他迅速穿过人群走到中心,发现竟然是吴兰抱着孩子准备跳河。
“臭婆娘,你疯了,别在这儿给我丢人现眼,赶紧回家去。”
孙丰眼见人越来越多,表情愈发急躁凶狠,想直接扯着吴兰回家。
可是平日里性情和顺的吴兰这会儿却特别犟,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扒着桥柱,“我不回去,你要休了我,我不活了。”
“你给老子生了个女儿,还是个残废,老子怎么不能休你了?”
孙丰还是一直扯她。
众人听见这话,开始议论纷纷,“原来是生了个残废啊,怪不得这样要死要活的。”
吴兰见到他们这样说自己,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下落,她喊道:“我的女儿好得很,只是跟一般人不太一样而已,她不是残废,不是残废。”
阮虚白就在这时上前,“我看看孩子。”
一看才知道,襁褓中的婴儿两条腿不一样长,很明显。
孙丰厌恶至极,别过头去不想再看一眼,吴兰的情绪彻底决堤,撕心裂肺地哭嚎起来,她突然一个转身朝河里冲去,幸好被常怀德及时拽住了衣袖。
众人惊呼连连,“哟。”
“真要跳河啊。”
“造孽啊,孩子还这么小。”
“吴兰,我问你,你们家里有没有人天生不足的?”
阮虚白语速很快地问。
吴兰呆滞了一会儿,然后缓缓摇头,只听阮虚白又问孙丰道:“孙丰,你们家呢,有没有人先天不足?”
“才没有呢,阮大夫,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孙丰连连摆手。
“那你们就没想过,为什么这个孩子会与旁人不同?吴兰,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不要胡乱喝药吗?”
吴兰的眼睛微微地亮了一下,她声音滞涩地问:“阮大夫,您的意思是,我女儿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我喝的那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