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奴婢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孟惠妃撇了她一眼,“说。”
辛薇说:“娘娘,这只能说给您和秦姑姑听,不能让旁人听了去。”
孟惠妃轻哧一声,抬手命人退下。
听听无妨,是不是好法子她自会权衡。
她懒懒斜靠在宽大的檀木椅上,一双妩媚的丹凤眼睥睨着辛薇。
“说。”
辛薇一五一十道:“长公主曾在民间广招各地商人,只为绘制一张舆图,终不能成。娘娘若是绘成此图,于腊月十八奉上,长公主必然欢喜。”
孟惠妃眯起眼,“消息可靠?”
辛薇道:“长公主给的赏金极其厚重,许多人跃跃欲试,这在民间算不得秘密。”
秦姑姑在孟惠妃耳边说:“纵使属实,可长公主重金悬赏都绘不成的舆图,咱们只有一月期限,如何能成?”
孟惠妃眼角微扬,“商人虽走遍各地,可都专挑宽敞好走的大路,不知地势险要,不知城防几何,不知何处易守难攻,给不了长公主要的消息也是自然。”
“娘娘好生聪慧。”
辛薇抿住嘴角,神色恭维而郑重。
“她要的是哪里的舆图?”
孟惠妃问。
辛薇摇摇头:“奴婢不知。”
她的话,孟惠妃信了七分。
这位长公主的确对那些琳琅之物不感兴趣,似乎不曾见她用过胭脂粉黛,也从来是一身轻便素装,视这皇宫幕天席地一般。
若是她感兴趣的,权势二字当其冲。她不仅想把大夏朝廷握于囊中,更想蚕食周遭列国,以阔夏朝疆土。
想要绘制一张舆图,确实像长公主要做的事。
也必是要得来不易之物,才能在众权贵面前脱颖而出。
“去查,长公主究竟想要何处的舆图。”
孟惠妃道。
秦姑姑觉着哪儿不对劲,却说不上来,思来想去的,剜了辛薇一眼:“我会去查个明白。”
辛薇恭谨道:“姑姑会查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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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十八。
沈书宁对过生辰这事并无多大兴趣,以往都姗姗来迟,今日却早早的等在养心殿内。
沈霄进去时候,她正在逗弄莺哥。
她一袭修身苍青色长裙,无点缀配饰,梳了清清爽爽的单螺髻,斜插一根如意钗,显得人精神却过于朴素了些。
从前沈霄还会劝她盛装打扮,可她无论什么日子,都不愿花功夫在这上头。
轻便,容易,便是最好。旁人若要逼她穿戴繁琐,必遭她数落。
久而久之,沈霄便也不再劝,只要皇姐舒心便好。
“这鸟有脾性,皇姐这么逗,它该闹绝食了。”
沈书宁转过身,峨眉淡扫,英姿飒飒。
“近来你的宠妃忙得很,你可知道她在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