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还道:“我说我投入少族长麾下,就是为了和大庸的情人私会。”
岑烟挑眉:“殿下会说乌兹人的话。”
燕还道:“知己知彼。”
岑烟听他话里的意思,问道:“少族长?他们部族分裂,是父子间意见不合?”
燕还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道:“到底是你像她,还是她像你?”
岑烟一愣说:“谁像谁?”
燕还道:“从前我和她说风花雪月,她说感情在政坛是利器。我请她游山玩水,她说这个地方适合打伏击。”
岑烟后背冒汗:“啊~娘娘真是个有趣的人。”
燕还点头:“嗯,有趣”
他看着岑烟,目光不偏不移:“我也以为……你就是她。”
冷酒
不等岑烟狡辩,或者去试探燕还是不是看出了什么,手里的酒杯被人夺走。
“这是冷酒。”
燕还把她的酒拿走,他重新倒了一杯递给岑烟,入手温热,是刚刚暖好的酒。
“她特别喜欢你,总是和我说你如何如何厉害,从前你外出行走,是不是扮作男装,还有那些故事,也是借了男儿身散布出去?”
岑烟道:“殿下为什么这么问?”
燕还道:“我以为你骗了我们家阿烟的心不负责。”
他到底在误会什么……早知道不夸得那么夸张了!
岑烟尴尬道:“是娘娘抬爱……”
燕还道:“她说让我找到邝仙舟,从前不知道为什么。但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在想,她是不是在暗示我,会用这个身份回到我的身边。可是从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带给她的,似乎只有不安和伤害。”
岑烟盯着手里的酒杯说:“故人已去,殿下还是放下吧。”
“放下……”
燕还喃喃念了一句,他观察着乌兹人的动向,一边问道:“娘子可见过天光?”
岑烟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只听岑烟道:“由人,尸骨堆起来的屏障,在危机解除的那一刻,保护他的尸骨随之散去,阳光就这样照进来。刺眼到看不见满地尸骸,那就是天光。我母亲说,只要能看见光,再痛苦也能活下去。”
他在说高壁岭之战吗?
“鎏金城从前也是尸骸堆起来的地方,而阿烟就是我的第二道天光。邝先生,如今,人人都说我该坐上那个至高之王,可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吗?”
到这里之后,燕还头一次叫她邝先生。岑烟默不作声,燕还道:“阿烟说,只要我过得好就行,她不求其他,也不要我为她报仇。
“说出来或许荒谬,我总是觉得这个世上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推我,让我去做我不喜欢的事情。很多时候我做的决定,似乎都不是我的意愿。而那至高之位……登上去,一定会失去一样非常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