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间,他感觉身后风声有异。玄空微微转头,余光瞥见有一道剑光向自己袭来。顿时大惊,暗叫一声:“这下坏了!那狐皋狗道士也真隐忍,竟然跟到了这里。他挑在此时出手,我还哪有余裕应付,我命休矣!”
这一瞬间,契丹老人也是大惊失色,他早已置之生死于度外,当即
奋不顾身地扑了过来。然而他丝毫不会武功,如何能挡得住身为一流高手的狐皋道人。一掌拍出,老者已倒地气绝而亡。
又幸在有老者这么一扑,狐皋道人的剑便失了准头。再加上,临危之际,玄空身子一动,那剑没刺中玄空的要害,正扎在了他身后肩胛骨下,与那心脏的位置也只有一拳之距。玄空全力运功,那剑便遇到了阻力,捅到一半没将他贯穿。
狐皋道人面色狰狞,大喝一声,手中剑拼命加劲向里刺去。同时手握这剑柄来回地扭,只搅弄得玄空龇牙咧嘴,后背是鲜血直流。
只听噗嗤一声,那剑尖透过玄空的前胸,扎了过去。这一瞬间剧痛险些令他昏迷过去。他已是承受不住,松开两侧的巨石,整个身子向那绿色小人所在的空隙倒去。
与此同时,他浑身筋肉始终运劲崩着,也把那柄剑牢牢的卡在身上。他身子前扑,带着那柄剑也向前去。狐皋道人本来就向前使劲,叫他这么一带,跟着也向前倾去。下一刻,“轰隆”
一声巨响,两座巨石重新合上,玄空跌进了山壁间那空隙处,狐皋道人则被巨石夹成了一滩肉泥。
玄空双眼迷离,抓着那个“绿色小人”
就昏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不知昏睡了多长时间,玄空感觉到胸口一阵剧痛,才缓缓睁开眼睛。此时他已身在大帐之中,胸前后的伤口也已经包扎好了,只是稍微一动就
疼痛不已。
床铺旁边两个侍者,见他醒来,二人面上有些怪异,互相说了几句契丹语,其中一人就走出了帐篷。
除了伤口上传来的痛楚,玄空还感觉右手十分酸麻。他一抬手,发觉原来那“绿色小人”
一直在自己的手中牢牢地握着。于是缓缓移动着手臂,把这东西拿到了自己面前。只见,这“小人”
发出淡淡的绿光,整体晶莹剔透的,似乎是翡翠玉石一类的东西雕刻而成。再看那“小人”
的形象,见它剑眉虎目,虬髯伟干,显得威风凛凛。更奇的是这小人一双眸子似乎活人的一样,双眼射出泛绿的幽光,似乎能洞穿人的心里,让人不可直视。
玄空摆弄这“小人”
许久,可是仍没发现这东西有什么用处,仿佛只是一个摆件而已。最初把它拿到手中时,那种睥睨天下的感觉也已经消失不见了。但是他心中清楚,这“小人”
必然有不凡之处。先前之所以大难不死,一者是那位契丹老者在关键之时帮自己阻了一刻,可怜那老人无辜殒命,着实令人痛心;二者和这“小人”
不无关系,记得当时与这“小人”
越靠越近,胸中便生出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只觉得就是天塌下来,自己也是凛然不惧,终于这才化险为夷。
这时,大帐的帘子被揭开,萧昌颐走了进来。玄空见到萧昌颐安然无恙,暗暗宽心。先前他还担忧狐皋道人会先
杀了萧昌颐,看来那狗道士做事太也谨慎,必须先杀了自己,才敢去行刺萧昌颐。
萧昌颐走向前来,问候道:“小兄弟你可算醒了,现在身子如何?”
他此时的面带悔色,料想应该是得知那契丹老者身死,后悔自己不该先回部族。
玄空说道:“不用担心,我好多了。”
萧昌颐叹了一口气,说道:“都怪我执意带你来这里,害死了老族长,也险些害死你。如今族长身亡,族中事情很多,我不能总来瞧你,你要好好保重。明日我还要去上京向皇上复命。”
他说到此处,脸上的神色变得狰狞,续道:“这帮西夏人当真是欺人太甚,我必然要去向皇上面前告上一状。还有哪些宋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小兄弟你回去之后,务必要提防这些人。”
玄空点了点头,他掏出那绿色的“小人”
,心中有些犹豫,自己隔日就要离去,不知是否应该把这东西归还于部族之中。可是真若交出,又十分不舍。他并非是贪心之人,只是这东西给他一种与自己休戚相关的感觉,尽管不知有何用处,但是似乎离开这东西就十分不舒服。
萧昌颐也是十分惊异的看着这“小人”
,感叹道:“原来这东西竟然这般精致,自你之前从无人把它从祭坛中取出,更没见过它的全貌。”
他正欲伸手去摸那“小人”
,忽然间,“小人”
双眼幽光大盛,惊的萧昌颐连忙缩
回了手。萧昌颐后撤了一步,摆了摆手说道:“不行啊,小兄弟,这东西奇怪的很,旁人怕是摸不得的。”
玄空见到方才那异状,也是十分惊异。萧昌颐继续说道:“说来也是奇怪的很!这东西自古就放在那石缝之中,我们也不是没想过把它弄出来。可是任多少人去搬那两块巨石,也是无济于事。偏偏昨日,我见你二人久不归来,才去祭坛找人,却见族长大人身亡,而你陷进了巨石缝之中。我连忙回部族中,找来几十个身强体壮的兄弟帮忙。这一次可怪了,那巨石竟然被我们轻松移动,这才把你从中救出。”
玄空闻言更是惊异,他看向“小人”
的脸,越看越觉得与自己的容貌相似。那绿色的幽光,令他头脑昏昏沉沉,那小人双眸仿佛就要将他吸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