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厌尘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可他前脚刚进去,后脚砰的一声,门便把他锁在了这里面。
锦厌尘:“……”
感觉自己中计了,但又没有理由。
他只得硬着头皮往里走。
里面紧连着的就是一个狭长的走廊。
锦厌尘现在看见走廊都有心理阴影了,动不动就是些密室,走廊,山洞,这些诡异的地方怎么连点新意都没有呢?这走廊狭窄到只能勉强挤进去一个人,在墙上亮着些蓝光的烛灯,更让这里显得诡异。
但他无路可走,这里连个岔口都没有,他只能走向这个狭长的走廊。
不过真是说什么来什么,才走了没几步,便来了个三岔口。
锦厌尘不由得心想:“这么邪门的吗?我刚才就吐槽一下,怎么还来真的啊?!”
他眼一闭,随机便向一个方向走去。
这里哪是什么宫?这里是鬼屋吧!这一条道上都是倒吊着的死人,准确的说不完全是死人,而是由人皮制成的俑。
锦厌尘倒还是对这些东西了解过一点的。这种俑是由人在活着的时候将皮生生剥下,将其肉身抽离后,在人皮里塞下一些其他的东西,以制成人形,要经过多重缝制,才能使它们立得住。一些邪术中甚至说,想要做成完美的人皮俑,必须用新鲜的人皮和山中麋鹿的骨头共同制成,如果可以,甚至可引魂于俑中,令其在必要之时可自由活动。
不过这些倒吊着的人皮俑倒是没什么,他们的身体里一定没有引来的魂,只是被倒吊在这吓人罢了。
锦厌尘这时候胆子倒是大了不少,伸手将那些挡路的人皮俑推开,自己再从旁边过去。不过他胆子看上去倒是挺大,那也是临时抱佛脚来的——他刚才在进这个道的时候就在外面提前拜过了:“各位老前辈,无意冒犯,打扰了您各位的清静了,实在是抱歉,还请各位莫要找我麻烦。”
呃,果然,锦厌尘根本没有真正胆大的时候。
他就那么走了几步,身后却有人忽然抱住他。
“妈呀!”
他忍不住大喊,到时连头也不敢转了,颤颤的道:“呃,前辈啊,我刚才不是拜过你们了吗?无意打扰啊,怎么还来……”
然而那个冰凉的触感从他的腰椎慢慢向上爬,直到猛的抓住了他的脖子,尖锐的指甲在他脖颈上来回摩梭,惹得他痒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他低下眼眸朝自己脖颈处看了一眼,极长的黑色指甲以及惨白的几乎只包着骨头的手指正从他的脖子向他心脏的位置伸去。
他害怕极了,好像这如刀般尖锐的指甲,马上就要刺入他的心窝,将他刺死。
“宝贝儿,放下吧,可别吓着他了。”
江子由在声音忽然从后面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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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花雨林4
“你怎么在这儿?”
锦厌尘转头问江子由。
“这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
江子由反问道。
“你家?!”
锦厌尘异常惊恐,“不是你可别告诉我,你平时就住在这种地方?你天天和这些家伙住在一起?”
“嗯,”
江子由若有所思,“不可爱吗?”
江子由手里举着一个咧着嘴笑的纸娃娃,贴到锦厌尘脸前问他。
他看现在江子由那情绪倒是稳定,便试探性的开口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江子由却是悠悠的道:“我知道啊,你是一个要死的人,马上就会死在我手里了。”
锦厌尘:“……”
他正无语,还没反应过来,江子由手里的纸娃娃忽然像条恶犬似的朝他扑过来,并且一口便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啊!”
锦厌尘吃痛,大叫一声,问:“你干什么?!”
他伸手想要把那个娃娃从自己脖子上拽下来,可他却叼的很紧,甚至嘶咬着,我想要把他脖子上的皮肉给啃下来似的。
锦厌尘不由得攥紧了拳头:这也就是江子由,要是换做别人,他早一剑刺上去了,还能留活口?可就是因为眼前这个人是江子由,他怕他忘了自己,可只要锦厌尘还记得他,他怎么也狠不下心来动手,哪怕自己即将被他害死。
江子由闪到他身后,在他膝弯处踹了一脚,锦厌尘顿时腿一软,跪到了地上。江子由将他的手别到后面,又用傀儡丝紧紧绑住,把他从地下拉起来……
锦厌尘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自己被拖了很远的距离,甚至一直离开了诡灯宫。他醒来的时候,周围没有任何人,包括江子由也没在这儿,他似乎被放在一个湖心岛上,不对,也不完全是湖,更像是一个大的沼泽。他缓缓睁开眼,朝周边看去——这个小岛上只能站下他一个人,其实就是一块在沼泽中心的大石头,而且这块石头随着他的重力正在缓缓下沉。周围的沼泽里,咕嘟咕嘟的冒着泡,而且里面生着各种杂草,还有很多虫子。
最可怕的是,这一整个里面都是鳄鱼,只要他掉进去,会立即成为鳄鱼们的下午茶。
“我的妈呀,他是把我带到什么地方来了?造孽呀……”
锦厌尘十分无奈,可现在局势危急,他必须得赶紧想办法离开这个沼泽,或者脚下的这块石头马上就会沉下去,如果他真的掉在了这个沼泽里,往好了说,他会像沈柏舟一样成为一个双腿残废的残疾人;往坏了说,他小命都会直接丢在这儿,然后进入一个新家:鳄鱼的肚子。
他朝岸边看看,发现这个沼泽尺寸实在不小,相信有四米宽左右,这样看来,他肯定是跳不过去的——四米啊,锦厌尘回想自己那悲伤的高中生涯,体测跳远,能跳两米真的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虽然他长了条挺长的腿,但完全就是个摆设,体育他是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