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她想了一会,问老陈:“真难得,她肯给临时工出工伤费。”
老陈“嘿嘿”
一笑。
杨筱光歪一下头,说:“有个肯担当的毕竟不一样。”
老陈夸她:“我还以为你不通这条筋,原来倒是通的。”
杨筱光说:“我就算有这想法,哪里又有这权力?就算有这等权利,日后哪里又有本事摆得平这等女人?连菲利普都不搭理这些事,一总让咱们处理。”
“所以说谁肯担肩膀那是很重要的。”
老陈拍她肩膀,“你说不来场面话,也没权利做场面事,以后就不要做担肩膀的热血青年。”
杨筱光受教,又同老陈闲叨一回,而后投入繁忙的工作,加班至夜里十点,办公室内其他部门均早放工,唯独何之轩办公室仍亮灯。
大伙又累又困,还很饿,有人小心提议:“请何总吃夜宵?”
杨筱光眼皮子都打架,哈欠连连:“道个别早点回家洗洗睡吧!”
她说晚了,早有人兴冲冲跑去何之轩办公室,几句话,将何之轩带出来。
他说:“大家辛苦了。”
大家都摇头,说不辛苦。
他建议:“今晚我来请。”
大家都点头,说领导真客气。
有的吃,自然认好老大,一群人簇拥着何之轩一起下了楼。何之轩也爽气,和大伙你好我好大家好,在电梯里谈股票和《华尔街风云》,很能吸引听众认真听讲。
大家走到写字楼的广场,旁边的大酒店正在办婚宴。这时婚宴结束,新人互相依偎着在门口送客,新郎亲吻新娘,眉角眼梢,就算是在冬夜,都流露出沁入心脾的暖。
杨筱光无意一转头,瞥见何之轩定定望这场景,眼神虔诚,异常专注。她再要定睛,想要看清更多,他已经转一个身,去停车场拿车。
他们一行八九个人,又叫了出租车,一起跟着何之轩去了f大旧址附近的海鲜自助餐厅。这里夜间每位200元,但此时是夜宵时段,每位108元。杨筱光掐指算算,领导出的血也算够豪放的了。
大家坐好,男士为女士取食,三文鱼、海胆、小青龙一上桌,气氛立刻就轰然了。
有熟悉这片的同事说:“大学搬到郊区,这里做了创业园区,地段档次倒是提升了,连海鲜自助餐厅都有夜宵供应。”
何之轩介绍:“以前这条街是黑暗料理街,满大街都是烤羊肉、盐酥鸡。念大学的时候经常来打牙祭。”
“何总也喜欢路边小吃?”
马上有女同事开始探听君意。
何之轩微笑:“那时候吃到这些已经是美味,不过现在能吃到更好的说明人民生活有进步。”
他卷起袖子,倒啤酒,又替众人布了菜,大伙很战战兢兢地受了。
这是平易近人的另一面,很快大家都卸下上下之别,开始胡吹海说。做广告的都是见多识广的人,说起故事个个不落人后。
这餐夜宵自是欢悦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