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冬河注意到倪雪的懶散,以為倪雪才這麼一會兒就感到了疲憊:「你這體力不行啊,節後體測怎麼辦?」
倪雪有一搭沒一搭地應:「我只是不愛爬山,不是體力不行,懂?」
前面有人遙遙接話:「不過人上了大學就是會越來越脆皮,我以前還能通宵,現在晚睡一會兒第二天都心率不齊。」
倪雪加快了步伐,嘴上同時為自己正名:「我當年也報名過不少運動會項目好吧?」
雖然都是被迫報名——當時班裡規定除去身體不方便的同學,每人必須有項目,所以倪雪就挑了點輕鬆的,跳高跳遠之類。而蔣冬河身上有「班長」這頂高帽,註定無法偷懶,每個跑步項目都填了他的名字,長跑短跑接力賽,蔣冬河感覺自己一整天都沒從操場上下來過。
大概就是這些七零八碎的事累積起來,才讓蔣冬河在進入大學後主動放棄了班委的職位。太累,也太磨人性子。遠不像現在這麼自在。
蔣冬河在倪雪後頸處捏了一把,逗貓似的,「再快一點。」
貓不禁逗,立刻炸了毛。仗著個高腿長,三兩步竄到了隊伍前列。
本著來都來了的想法,倪雪順帶欣賞了一下沿途的風景,這片山被茂密的植被覆蓋,入目是一片深深淺淺的綠,蒼翠欲滴。
昨夜下過雨的緣故,山路有些濕滑,李今紓提醒大家要小心一點,注意腳下。
這條山路並不適合完全沒有運動量的手,制定旅行計劃時,也是考慮到幾人都有一點運動習慣,才最終確定了這條線路。
他們採取了陡坡上山緩坡下山的常規路線,上山的路相對輕鬆一些,然而就在他們下山的時候,發生了一點小插曲。
山路本就布滿碎石,經過雨水的沖刷,石頭從山坡上滾落,分布得更加不規則,讓人難以落腳。幾人走得小心翼翼,相比起來時,放慢了行進度。
經過蔣冬河的激將法,倪雪在下山時也走在隊伍前面,蔣冬河不甘示弱,兩人竟然還和其他人拉開了一小段距離。
結果,兩人忽然聽到後面傳來一聲驚呼,「……啊!」
其他人也停下腳步,回頭看去,是趙樂在下山的時候滑了一下,不小心崴到了腳。
她立在原地,眉頭緊鎖著,腳踝高高腫起,看起來疼痛難忍。除此之外,趙樂還受了點皮外傷,不過只是蹭破了皮,相較於崴腳,還好處理一些。
倪雪也崴過腳,知道是什麼感覺,讓趙樂自己走完後面的下山路顯然不可能。
李今紓問:「路程大概還剩多少?」
「幾百米吧,不到一公里。」呂弋陽說。
「下山之後可以開車去離這兒最近的診所看看,但是剩下的路……」
剩下的路得有人背她。倪雪想。
在場四個男生,耿睿過瘦,呂弋陽虛胖,這種時候屬於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能肩負這項任務的只剩他和蔣冬河。
不等別人發聲,倪雪搶先一步開口:「我背她下去。」
蔣冬河看向倪雪,目光中充滿狐疑——平時讓倪雪掃地都費勁,無論怎麼看,倪雪都不像是會搶著背人下山的人。
倪雪自然也不會向蔣冬河解釋自己的真實想法。自打知道趙樂對蔣冬河有好感之後,他的心態還算平和,真要計較起來,明里暗裡對蔣冬河表露過心思的人大概可以把明雅圍一圈,倪雪沒那個美國時間去爭風吃醋。
他還是那套準則,誰對蔣冬河有意思無所謂,但蔣冬河身邊要是出現除他以外的交往對象,那他就離開。
這麼想歸這麼想,不代表他能旁觀蔣冬河一個直男背著對自己有好感的異性走幾百米,他還沒那麼高尚。
剩下的路程,倪雪背著趙樂走得心如止水,臉不紅氣不喘,平穩地把趙樂送到了山下。他聽見趙樂對他說,話語裡滿是歉意:「倪雪,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沒關係,雨後的山路本就不好走,這事不怪你。」倪雪語氣淡淡,在心裡第三次嘆氣。唉。這都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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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違的肥章,還是期待大家的評論噢=3=!
第3o章3o等你下課
國慶節後,京市便猝不及防地迎來一場降溫,整座城市迅涼快下來。之前只需要穿短袖加上薄外套,偶爾還會感到熱,而現在晝夜溫差變得更大,薄外套已經無法禦寒。在北方城市,一旦進入秋天,降溫就會像按了加鍵,外套即將變成風衣、大衣、棉服……最後換上衣櫃裡最厚的羽絨服過冬。
回到校園以後,倪雪和蔣冬河變得更加忙碌。他們即將面臨幾門課程的期中考試,即使是沒有設置考試的課程,也要完成其他形式的中期考核。儘管分數占比不像期末那麼多,但倪雪和蔣冬河向來是認真對待每一門考試的人,依舊認真準備了一段時間。
然而,就算期中考試結束,學生們也無法徹底鬆一口氣,考試之後,緊接著就是體測。大學四年,每年秋季都會如期進行一次測試,於大多數學生而言,比起體測,他們恐怕寧願去期中考試。
不過在蔣冬河眼裡,體測反而是一次不錯的商機。畢竟每次總會有人不願受累,通過付出金錢的方式找人代測。如果對分數有更高的要求,價格也會水漲船高。
蔣冬河又一次潛入大學生互助群,按照開價篩選自己的客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