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长生对此一窍不通,且不便听,只得在床榻上等商靖之。
万籁俱寂,他已是半梦半醒,一听见商靖之的动静,他即刻清醒了过来,朝着商靖之伸出了手去。
商靖之握住了凤长生的手,轻声细语地道:“时辰不早,长生睡吧。”
“不睡。”
凤长生不紧不慢地摩擦着商靖之的指缝,双目灼灼,“靖之想当柳下惠,我可不想。”
商靖之抵抗着凤长生施加于他的诱惑:“睡吧,你累了。”
“就不睡,靖之能奈我何?”
凤长生埋下去,片刻后,笑吟吟地道,“靖之这身体要诚实得多。”
商靖之揉了揉凤长生的后脑勺,终是屈服于本能了。
凤长生正神魂尽失,白日出现过的呕意突地去而复返了。
他不愿煞风景,忍了又忍,直至云收雨歇,才允许自己吐了出来。
这一吐一不可收拾,直要将心肝脾肺一道吐出来方能罢休。
商靖之轻拍着凤长生的背脊,待凤长生吐罢,肃然道:“当真只是水土不服?”
凤长生的嗓子似乎被胃液灼伤了,刺痛嘶哑:“应当是吧。”
商靖之放心不下,为凤长生与自己穿妥衣衫,立即传了军医来。
军医搭上凤长生的脉,片晌,断言道:“凤公子有喜了。”
凤长生以为自己生了幻听:“我有喜了?”
军医颔道:“对,凤公子有喜了。”
凤长生垂下,瞧着自己平坦的肚子,不日,这肚子将鼓起来。
只是商靖之从未出于来癸水之处,他何以怀上身孕?
不论如何,于他而言,这皆是他梦寐以求之事。
下一息,他赫然听得商靖之道:“可有法子将这孩子流了?”
他浑身一僵,瞪着商靖之道:“不可,除非你将我杀了,否则我定要保住这个孩子。”
商靖之命军医先行离开,后又劝道:“长生,多顾惜自己一些吧。”
“我想产下自己与靖之的孩子便是不顾惜自己?”
凤长生冷笑一声,“你我不过是无媒苟合,我并非你的娘子,你若有异议,我们生死不复见便是。”
商靖之后悔自己不用羊肠,不够谨慎,然而,悔之晚矣。
见凤长生转身要走,他一把抱住了凤长生:“长生要去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