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星辰筑住了几日,除了吃用的好些,避免沾染荤腥,与以往在青溪原并无差别,每日早早起身练功,遇着秦郅贪玩就与他过几招,不过是玩笑。
我不免好奇,这一日秦郅又以剑戏我,我脚尖轻点攀上庭中树上,轻巧避开他招式,踞于树上低头笑问:“殊华,你们什么时候才回宜都?”
秦郅放下剑,自坐在石凳上:“左不过就是这几日了。怎么,你这么急着要走了?”
“不知道宜都会是怎么样的,肯定比青溪镇要繁华的多吧。。。。。。”
我转着眼珠幻想着,跳下树来,“到了宜都我可要好好转转。”
秦郅笑盈盈地递过来一杯茶:“好,我一定奉陪。”
我轻哼一声,一口喝尽了茶:“谁要你陪了?别到半路把我丢下来,那可好了。。。。。。”
“不要我陪,难道要哥哥陪你吗?”
秦郅一挑眉,“哥哥可陪不动你这么个闹法。”
“我才不妄想无虚能陪我。”
我撇撇嘴,叹口气,“也只有勉强接受你罢。”
秦郅不轻不重敲一下我额头:“你这丫头——!对了,我们那一日捕的蛇都处理的差不多了,你要不要看看哪一条咬了你,也好把它碎尸万段?”
我自然知道他又在开玩笑,半愠怒地瞪他一眼。说起蛇,我这才想起来一事。那日包扎是秦臻自己动手的么?那岂不是我的脚他也见过了?师父说,女孩子的脚要是给男子见了,可是要嫁给他的。。。。。。
“殊华,”
我突然很认真地捧着脸看着秦郅,“那天是谁给我包扎的脚?不会是无虚吧?”
秦郅点点头:“就是哥哥,怎么了?”
“那,他岂不是看过我的脚了!”
我的猜想被证实,又吓一跳,“怎么办,怎么办?”
秦郅又笑话我:“嗬!这时候倒计较起来这个了。若真是顾忌着这个,登时立刻就该一抹脖子自证清白才是呢!现下再说有什么意思?”
他眼神里似是一瞥蔑色,我玩心大发,心中暗笑,登时站起身来,一闭眼,拔了簪子就假装要向颈中扎。
“你——!”
我手中一空,手也被紧握住,随即是一声惊呼:“你疯了!”
我睁开眼,原是秦郅夺了我簪子,又紧握着我手,一脸惊魂甫定神色,“我不过是说笑!我们此行没带医女,哥哥只有自己动手。他是医者,自然是没干系,你还当了真么!”
我自然是戏弄他,哪里至于寻死觅活,秦郅倒像是当了真,手还将我手腕紧攥着,直握的我生疼。我低呼一声“哎哟”
,懊恼地提声唤他:“秦郅!”
秦郅这才松了手,露出少有的郑重神色,一字一顿道:“日后,不准再如此轻贱自己性命!”
我眼见吓着了他,做了个鬼脸:“嘻,还真吓着你了呢!谁让你老是戏弄我,也该吓你一吓!”
又偏过头来笑他:“倒是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一条人命——我又不是你,自然不能不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