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了“催什么崔”
,忙问她,“那个网红怎么样了?”
“他这两天安静下来了,可能是打针的缘故,我还看见你哥了……”
周上?他在那里做什么?
“可能是去给他做心理治疗吧。”
林雪如说,“快九点了,我们这要熄灯睡觉了。”
“你什么时候出院?”
我抓紧时间问她。
“不知道呢,也许过个几天吧。”
她说。
“哦。”
周以鹿
我一直开不了口问张曜是否单身,直到有一天,一个穿着黄色连衣裙的女孩来探望他。她披散着卷发,背对着我。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小,我几乎是动员了所有的听力细胞,才勉强听见一句:“阿东上个月向我求婚了,我没答应,你知道,我不可能忘记你,可是我爸妈那边硬要我嫁给阿东……”
我瞪圆了眼睛,心说,大新闻啊!赶忙给欢儿发了短信:“张曜有个女朋友,啊不对,应该是前女友了,他得病之后,那个女生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了,但她对张曜好像还有感情,但她父母又逼着她嫁给那个男人……”
“妈呀,这也太狗血了吧?”
我正要回复欢儿:“是挺狗血的!”
耳边却响起张曜平静的声音:“你已经有新的生活了,他应该对你不错,你以后就不要再来找我了,就当我们没有见过也没有爱过。”
黄裙子女孩的身体在隐隐发抖,她忽然站起来,抱住床上的张曜,说话都带着哭腔:“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我们在一起六年了,怎么可能说忘就忘!我并没有心和阿东在一起,我不想伤害他,所以我想着过两天亲自和他说清楚……”
“曾慧,你清醒点!”
张曜摇摇头,挣脱她的怀抱,“我已经配不上你了,我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你能找到一个爱你的疼你的健康的男人!”
而后他指着门口:“你走吧,你如果真的爱我,就不要再来找我了。”
黄裙子女孩愣了愣,泪眼汪汪地跑出了病房。
欢儿说:“真没想到啊,六年的感情,因为癌症,说没就没了,但是那个叫阿东的男人好像也挺可怜的,女朋友竟然还爱着身患癌症的前男友……”
我看着把脸别向窗外的张曜,一时间也不知道究竟是张曜可怜,还是那个叫阿东的男人可怜。
“与其可怜这个可怜那个,不如可怜一下你自己吧!”
余小波的语音短信将我拉回了现实。
“我?我有什么好可怜的!”
我鼻子里不屑地“哼”
了一声。
“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你的初恋还在吧?你的初吻还在吧?你还是个处吧?”
余小波毫不留情地损了我一番。
“谁说我初吻还在……”
我硬着头皮逞强道,“我幼儿园的时候就不在了好嘛,我当时亲了我隔壁桌和后桌的小女孩,我还牵了她们的手……”
余小波说:“这哪儿算是初吻啊!幼儿园哪个不是亲亲搂搂抱抱……”
我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说得好像他就比我好似的,他不也是初恋还在、初吻还在、还是个处嘛!
欢儿下楼找我的时候,我正躺在床上和余小波开黑。我妈回家给我拿替换的衣服去了,病房里只有我和张曜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