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为难过我,说来话长,我有一亲戚,早年搬居在长安,我在平凉附近的大草原上牧马,将成年马匹送到我那亲戚那里,通过他卖给朝廷、长安的有钱有势的人,赚来的钱三七分账。
六年前,我族人从西域带来一匹汗血宝马,我就送到长安亲戚家托他卖个好价钱。
你想啊,这汗血宝马何等的金贵,就是放到现在,在长安一匹,最少十万金。
这事本来也没啥,没想到绣衣尊使宁成那厮的侄子宁顺想不花钱就从我亲戚那里要走。
这事换做谁,谁能答应?
我那亲戚自然不肯,那绣衣使者宁顺派人三番五次来要,均被我亲戚拒绝。
那宁顺要马不成,反生歹毒计谋,构害我家那亲戚说暗通匈奴,意图谋反。
先抓人,再下狱,而后不仅收走了那匹汗血宝马,更是将我家亲戚的私产全部占为已有,连我也遭受了不少损失。
可怜我那亲戚一家,二十余口,全部被腰斩弃市。
也就是因为这件事,我断了在长安贩马的人脉,使的我这养马贩马的生意越来越难做,赶巧不巧,又是因为贩马的生意不畅,我才去湖汉楼喝酒,哎,惹了一身骚啊。
如今是性命难保,你说我恨不恨绣衣使者?
恨不得将绣衣使者全部杀死,一群长着豺狼心肠的狡猾狐狸。”
乌骓子雄长叹一声,转头看向了身后的窗牖,背对着郅正,不知道是惆怅还是在抹泪。
“原来如此,那宁顺后来可曾受到惩治?”
郅正嫉恶如仇道。
“未曾啊,所以我看到绣衣使者我就火大,郅兄见谅了。”
乌骓子雄悲怆不已,说起往事和之情生的命案,颇为伤感。
“能理解,能理解,若是生在我的身上,肯定表现的比乌骓兄还要激烈。”
郅正在一旁感伤道。
“往事不提也罢,我那朋友说了,放眼天下,只有陇县什么什么正才能救我,先生可是来救我的?”
乌骓子雄擦干了眼泪,再度转过身,探出脑袋试探性地询问道。
“只要你没有杀人,自然能救你。”
“我真没杀人!”
乌骓子雄毫不犹豫地回道。
“那我就先按照汉律审查案件的程序,审问你,你可能配合?”
郅正这才想起记录案件过程的书简在监狱外的王玄素手里,赶紧起身。
“别说配合,若能洗清我冤屈者,今生以性命相报,生死相随,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乌骓子雄铿锵一声。
“好,好,好,你等着,我这就去拿记录卷宗书简。”
郅正向监狱外走去。
“那啥,郅先生,除了你,那几个人我也谁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