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咱们怎么办?”
碧草心头很惊慌,也为自家主子心酸。
若是顾家还在,何至于被人如此欺辱。
顾昙低声道:“你等会只跟着我即可,皇后不会让你回话的。”
碧草低声叹了口气。
那头萧暄回头,想要去找顾昙的人影,却见她只远远地跟着,蹙了蹙眉头,拂身回转,伸手握住顾昙的手腕,牵着她朝大殿走去。
路边的宫灯幽暗,还是照着女郎白嫩恩的脸庞上那红肿的掌印,眼眸幽暗。
“顾昙,你是泥娃娃吗?一不留神就把自己弄伤。”
萧暄说完,转头吩咐一旁的徐涂:“你去太医院那边,问明太医要支雪玉膏。”
顾昙有几分凝滞,微张着嘴巴。明家的雪玉膏极为难得,向来只供奉给宫中妃嫔。
这人态度转变如此之大?是因为愧疚今日强行将她带入宫中,受了这一遭苦,故而想补偿一番?
见她这副表情,萧暄皱眉:“你为什么就那么傻,不会将孤搬出来吗?”
顾昙重重地甩开他的手。
“我是很傻。要是不傻,也不会被殿下捉弄的团团转。”
“今日若不是殿下,我何至于受这一遭?殿下用不着再来教训我。”
说着,她快步朝前走去。
萧暄冷哼一声,面罩寒霜,几步又追了上去,沉声道:“今日孤的确是想要用你来做幌子,拒绝陛下的赐婚。”
“可孤也是想告诉你,你不是独自一人,孤的势可以给你借。”
“孤总是会护着你的。不用一遇到事情就想着自己一个人应付。你要记住,你还有孤,是孤的人。”
虽带着气声,这一番话也说得很郑重。
顾昙有一瞬间胸中涌上张皇无措的恐慌,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利用就利用,可说什么她是他的人,还会护着她。
多少年,她都是一个人过来的,更别说这人在今日之前,不,就在进宫前,还用兄长的性命来威胁他。
她如何敢信他说的话?
她撇过脸去,沉默不语,萧暄也只是沉默地握着她的手,一同朝大殿走去。
进了大殿,里头已经坐满了人。
其中一些是当事人,当事人的家人,还有一些是被留下来做见证的。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本宫可是给你们机会,若是不说,等会叫了内廷的人来查证,各位姑娘的脸上就不好看了。”
皇后不似平时那般温柔,语气沉沉。
她的心里不禁再次迈远皇帝,为何要多此一举办这样无异议之宴。
坐在上,皇后身姿笔直,极具威严,叫人不敢忽视。
庆阳郡主眼泪瞬间涌出来,在振威王妃威逼的目光中,她别过脸。
“娘娘。臣女错了,不该听信旁人几句挑拨,就找顾娘子的麻烦。”
“求娘娘看在臣女的一片诚心上,饶恕这次。”
皇后看着她的泪,额头一簇一簇的,“今日这么多人在,该是你的错,本宫自会追究,你说受人挑拨,那人是谁?”
庆阳郡主骤然觉着被握着的手受到极大压迫,许久之后,她才开口。
“臣女平日里时常会去暄……殿下的宫中寻青痕姑娘说话,听说了些事情,恰好碰到几位姑娘,说到顾娘子的事。”
她眼神闪躲,仿佛不愿意说般,好似到此刻,她是被逼无奈,只好说:“也不知是谁说了声顾娘子不配入东宫之类的话。”
“今日在场的姑娘都是未婚的,一下就引起大家的愤慨……”
虽没说出姓名,但说了这句,皇后一查就会知道当中谁说了什么话,又是怎么去找顾昙麻烦的。
那两个留下来想要捞自家姑娘的大臣,这会儿也是回味过来,顿时气得脸色青,这是被振威王府算计了。
这是要推脱责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