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婉銀的名譽沒有保住,也不該保住,她不能拿了好又懲治了謝江,自己卻毫無影響,唾罵聲就是她這輩子的枷鎖,一輩子跟著她,也許到她黃泉埋骨的一刻,才會消停。
這件事被媒體大肆報導,蘭財的高層很厲害,公關也絲毫不落下風,以至於這件事在蘭寧這個地方鬧的滿城皆知,但並沒有丟臉到全國各省去,僅僅一些媒體,他們還對付得了,砸錢的砸錢,收買的收買,很快,這件事就以草草收尾而結束了,響動也只活躍在蘭寧這個城市裡。
網際網路縱然厲害,也壓不過權勢,電視上不會有這件事的報導,少部分信息流向外省,官方媒體無人敢發聲,流量被壓,相關探討被封貼,走勢變得越來越奇怪,但這樣的結果,已經遠於宋雲諫想要的那個。
他只是需要謝江受到應有懲罰,這件事裡牽扯的人,都會有他所作所為的應有下場,他並不要全球人都知道謝江的惡,也不希望蘭財丟臉到全國各地。
「真是太嚇人了,真看不出來副校長是這麼個衣冠禽獸,他手底下六七個女學生被一起帶進局子裡問話了。」
「有人表達過是被逼迫的嗎?」
王琳搖搖頭:「這個好像真沒有。」
「他不會有事的。」宋雲諫冷冷地說,謝江的下場不會太慘了。
「你說副校長?」王琳問,見到宋雲諫點頭,她嘆口氣道:「小丫頭片子們,哪裡玩得過他?不過一個個都是鬼迷心竅了麼?蘭財畢業的大學生,還怕將來找不到好工作?為一點小恩小惠就去做情婦,讓我對這個學校徹底失望了。」
王琳是蘭財的老教師,在這裡工作多年了,對蘭財有著獨特的情感,當年它是一個好學校沒錯,現在它受了太多資本的澆灌,已經長得越發歪曲。
「小恩小惠不見得,恐怕是讓人望塵莫及的東西,勾得她們一個個失智。」宋雲諫換了話題:「王婉銀那個女同學怎麼樣了?」
王琳說:「你說那個懷孕的?」
宋雲諫說:「我聽說她被警方帶走了。」
「嗯,警方那邊派了人保護她的安全,這方面還挺用心的,跟著王婉銀身側的有不少警察,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主犯。」
「算是。」宋雲諫評了一句。
王婉銀算導火索,她和謝江犯的是同一種錯,不會剝奪終身權利,但都要接受社會的譴責,她自己做了錯事,不可能全身而退,宋雲諫只是不希望她死在謝江的手上,在這個保證下女學生若頂不住壓力自殺,都與他宋雲諫無關。
雖然都是死,但兩種死法天差地別。
性質絕不一樣。
「現在這件事算是鬧大了,總之我聽說副校長來頭很大的,今天那些學生也不知道是怎麼敢得罪他的,出來後也不知道在蘭寧還混不混得下去,副校長的職位是保不住了,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他對付這些沒勢力的學生恐怕仍然是輕而易舉,」王琳擔憂道:「一群不走正路的丫頭。」
「他不會敢反擊的。」宋雲諫格外篤定,這語氣惹了王琳的不滿。
「宋老師,你太天真了,官官相護呢,你瞧著吧,謝江不會這麼輕易放過那些女學生的,尤其那個懷孕的丫頭。」
王婉銀說自己受到了謝江的威脅,王琳的猜測就變得合理,謝江已經沒有了師德,這通威脅連最基本為人的底線都沒了,他會不會濫用權勢幹些什麼,現在才是每個老師心裡真正想知道的。
「校長對這件事是什麼態度?」宋雲諫知道謝江翻不了身,至少在蘭財是不可能待得下去了,有人刻意要針對他,他動彈不得。
王琳消息靈通地說:「挺好的,配合警方調查呢,很積極,一點沒有要包庇偏袒的意思,這一點我也很奇怪,即使校長不在意學校聲譽,蘭財的股東能允許嗎?他們應該是關上門查這件事,不會讓消息走漏,這次還是副校長呢,奇了怪了,是事出緊急還是攔不住啊?」
事情在蘭寧,算是鬧大了。
本來會全國皆知的醜聞,現在成了只有本地市民會關注的,不得不說,上層有著普通人無法想像的權利,或許一句話,一頓飯,一杯酒,就能改變一個人的命。
被帶走的女同學都是利益驅使的?她們之中沒有謝江誘導走上歧路的?恕宋雲諫無法認可王琳的話,能考上蘭財的女生,當有自己的思想,威逼利誘幾番轟炸下去,沒有背景的女學生再有主見又能如何?保全自身?社會權利失衡的時候,她們怎麼保全自身?
這件事後續交給警方了,該什麼樣的懲罰就什麼樣,也任謝江動用自己的權利去保全自己,名聲已經不在了,他累積的人脈能做什麼就做什麼,宋雲諫不可能將這樣的權利剝奪,他也沒有這個能力。
事情走漏得很快,晚上宋雨凌也打電話來關心,問他出了什麼事,宋雲諫沒有瞞著,把情況都跟妹妹說了一遍,宋雨凌聽得瞠目結舌,說了句:「天啊。」
宋雲諫叮囑道:「我跟你說這件事,你心裡要有數,你是女生,謹慎點類似情況,學校里有不對勁地馬上通知我,不要一個人去嘗試解決。」
「哥,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放心,我會小心點的,不過你們副校長真是離譜,好幾個學生啊,他會坐牢嗎?」
「不一定,」宋雲諫無奈道:「他的情況說不好,而且人脈厲害,都不一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