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付自己就像是謝江對付這個女學生一樣簡單,但彥文修沒要了他的命,宋雲諫不知道為什麼,但不會天真地以為是因為對他還有舊情。
「我不幫那個女學生,我不做沒有利益的事,但你真地想插手的話,我當然不會坐視不理,」傅靖琛說:「威脅到你的安危,我就會管。」
宋雲諫並沒有那麼欣喜若狂,就像傅靖琛說的,他不做沒有利益的事,他一點也不願意摻和進這個女學生的事件里,相比之下傅靖琛更加冷漠無情,儘管知道女學生有安危問題,他仍能在此刻考慮他的所得利益。
宋雲諫不能說這樣不好,他只是對傅靖琛這種人有一點點的恐懼心理,或許是因為他們太過強大?內心才能在看見生死的時候毫無波瀾,女學生已經求助到他的面前,他不費吹灰之力就能用一個良好方式解決的問題,他也不樂意做。
這是個人意願,無需抨擊,只是他的冷漠會乎常人的想像。
他可以冷淡看著別人的哀求和生死,他是極端的理智,也是極端的無情。
在這一刻,宋雲諫意識到自己遠不及他的冷漠,起碼,他不會眼睜睜看著兩條人命死在自己眼前,如果自己有扭轉的能力。
於是宋雲諫就會想,現在被傅靖琛喜歡的自己,可以依附他的勢力橫行,如果不被喜歡的那一天,傅靖琛是不是也可以隨時玩死自己?這都是有可能的未知數。
「什麼條件?」那就最好撇清關係,不能讓他毫無利益,不能讓他無私提供幫助,這樣在不被他喜歡,進行情感結算的時候,自己或許還能有點餘地。
傅靖琛丟下一句:「陪我一晚。」
宋雲諫蹙眉看著他,沒想到他會提出這麼庸俗的條件。
傅靖琛卻笑著補充:「緊張什麼?我說的陪可不是宋老師理解的那個陪,讓我換種能讓人接受的說法,過幾天是我的生日,我會辦個晚宴,屆時宋老師來參加,陪我過個生日就好。」
「這也算是條件?」
「不算嗎?」傅靖琛注視著宋雲諫的眼睛,他茫然的時候目光非常吸引人,有種很好把持任人玩弄的錯覺,「換做平常,我邀請宋老師來赴宴,宋老師真的會點頭?」
宋雲諫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脫下外衣,放在身側的座椅。
「具體什麼時候?」宋雲諫問,他對傅靖琛的感受回到了之前,對他的人品沒了質疑,恰好今天他送他去醫院,這種種跡象,都能表明這是個很不錯的男人。
就算不是什麼條件,不是什麼交易,他或許也會猶豫,答應赴他傅靖琛的生日宴。
「等我把這件事辦完,」傅靖琛打開車門,「夠誠意嗎?」
這樣他還能有什麼二話?這甚至都不能算是一個條件,用這麼輕而易舉的事,去換一個人命關天的事,傅靖琛是做慈善的?
宋雲諫很想弄明白他究竟想幹什麼,但一個這麼多人的生日宴,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我知道了。」宋雲諫推門下車,兩個人的交易就此達成。
這個看似宋雲諫得了好的交易,自然不會讓人排斥,傅靖琛的話有什麼好反駁的地方嗎?來參加一個生日宴,換這麼一個驚天動地事件的平息,聰明人,誰不會選?
目送著宋雲諫的離去,傅靖琛撿起副駕駛落下的外衣,他的後腦勺抵著座椅,將混著消毒水和淡香的西裝外套蒙在了腦袋上,他解放雙手,在黑壓壓的外衣里感受著殘留的溫熱,半晌,他將外衣拉到眼皮底下,一雙銳利的眸子射在前方昏暗的柏油馬路上,帶著獸性,和變態的期待興味。
那眼神實在說不上清白,也說不上簡單。
第33章
洶湧欲望。
幾天後,蘭財鬧出了大事。
教育局的領導親自到了蘭財,見了校領導等人,幾個人關上門說了通話,下午三點鐘,警車到了學校,一個院系的同學被排查,鬧的人心惶惶,警方詢問學生的話不是秘密,重點問了些女同學謝江的事,約莫兩個小時,這件事就在學校里爆發了。
謝江被帶上了警車,還有他手底下的幾個女學生,那個向宋雲諫求助的女生叫王婉銀,也在其中。
警方的動作大,走的也是那正規的流程,短短的一個下午,情況就在蘭財里流傳了起來。
謝江被帶走的時候宋雲諫還在上課,回來後就出了事,連老師們自己都鬧的人心惶惶,一群人聚在一塊低聲說著什麼,宋雲諫沒有參與進去。
他沒想到傅靖琛的動作這麼快,從事發到謝江被帶走,僅僅幾個小時而已。
王琳說她在其他老師那裡拿到了內部情況,副校長不僅把王婉銀的肚子搞大了,還有幾個女學生跟他有點瓜葛,女學生都是沒什麼定力的,以為謝江涉及了什麼事被查了,紛紛吐露了謝江和自己的關係,警察問什麼說什麼,一點不敢隱瞞。
聞記者也蓄勢以待,度飛快,這件事上了最的報導,蘭財丟人丟大發了,但謝江也算是栽了跟頭,經過多名女生的指控,不可能有翻身正名的可能。
宋雲諫更關心王婉銀的安危,謝江並沒有到入獄的程度,他很聰明,每個跟他有染的學生都是拿了好處的,有的是現金,有的是名牌,有的是畢業後進入什麼高企,有的是承諾海外的生活。
她們是交易,是自願的,那麼謝江就只是沒了師德,任人唾罵而已,並不會這輩子都在獄裡度過,他一沒有殺人,二沒有用強,只不過一直聲名顯赫的蘭財,要因為這件事被群嘲,再次成為熱點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