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关飞虎便被一阵香味惹醒,看到关一川在桌前大快朵颐,“咋不叫我起床勒?”
“睡得和猪一样,怎么唤都唤不醒,”
关一川看到关飞虎醒了,不由开始抓紧进食的速度,使劲把包子往嘴里塞。
关飞虎没好好气地看了一眼,“又不要银子的,还那么小气。”
关一川之前在云城和关飞虎抢烤鸭都成习惯了,忙不好意思地咧嘴笑笑,满嘴都是菜,支支吾吾地说了一句,“儿子来吃!随便吃!”
一边用纸包了几个塞到自己的行囊里。
两人用完早饭,店小二将两人送出酒楼,并吩咐道出东门走一里路有个驿站,李家已经安排好了驿票,可以借马代步,关一川向西边行了个大礼,一边谢过店小二,领着关飞虎就往东边出发。
渝州是神州大陆最西边的一块土地,接壤着梁州、秦州与靖州,虽靠西海,但山峦起伏,云雾撩生。百姓以茶为营生,虽没有李家的云茶来得金贵,不过还是天下闻名。因为地处偏僻,又宛如仙境,故很多门派都乐于居于此处,为首的便是云城与昆仑,虽说同处一州,但距离甚远,尤其是昆仑神龙见首不见尾,常年居于秦州与渝州交接处的昆仑山,不得其踪。于是人们自然而然地把海上依稀可见的云城,用来作为江湖行走茶余饭后的谈资。经常有人会吹嘘我与云城仙姑有过一面之缘,甚至还碰到过
李家五兄妹等等,当然听者也没往心里去,无非就是多走两圈酒罢了。
关飞虎把腰带往下褪了下,吃得有点太饱,勒得实在受不了,跟着关一川慢悠悠地走出城,老远就看到了那个店小二说的驿站。
神州大陆的驿站是朝廷统一管辖的,只要办理一张驿票,整个神州大陆都可以使用。驿票上面有画好的格子,每次使用都由驿站的马夫在一个格子上画上一撇,到了下一处驿站交还马匹的时候,由那处的马夫再画上一捺,这样就视为用过一次租赁,十次用完之后,若需再次使用,便要重新办理一张驿票。
驿票价格不菲,也不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谁都能办得起的,毕竟老百姓也不怎么经常出远门,偶尔买下散票即可,就是出多出数倍的价格购买一格,朝廷也不管不问,这种油水也就让驿站的马夫捞得不亦乐乎。
马夫打量着关一川父子,浑身上下朴素地连一滴油水都榨不出来,估计也是有贵人相助,才用的起这驿票,马夫撇了撇嘴,牵过一批不怎么健壮的灰马,将毛笔在舌头上润了下,唰地一下在第一格上画了一撇,“喏拿去,草料我们是不照料的。”
然后回头取了一副中规中矩的马鞍,给马系上,把绳往关一川手上一递,又回到草席上小憩去了。
关一川虽然是一介书生,但好歹之前大飞他们教过他骑马,虽不说很精湛,但带一
个少年那是完全没有问题,往马上努了努嘴,关飞虎却摇着头,“我跟着跑就行,功课不能落下。”
说完把关一川扶到马鞍上,这时候也快到了正中午,虽然快到冬季,但是这太阳还是毒辣,明晃晃地照在身上,又身处官道,驿站周遭没什么树荫可以躲,所以关一川父子两人也就在驿站里面开始往马鞍上堆放行囊,一个往上递,一个在马上接。
此时驿站又走进两个人,为首的看上去和关飞虎一般年岁,剑眉星目,面如冠玉,全身透着一股少年英气,身着一袭白衣,但感觉是换洗了很久,白衣上微微泛黄,腰中系着一块玉,黯淡无光,看上去并不是什么值钱的货色。
后面跟着个老奴,驼着背,一身粗衣打扮却也干净,慢慢悠悠地从怀中掏着银两。
“马倌,”
少年开口,声音有些怯弱,“这散格怎么卖?”
马夫看到有人进来,忙从草席上跳将起来,他们最喜欢散客,这样油水捞的足,但一看来者只是个朴实的少年和一个老仆,兴致索然,随手挥了挥手,比了个五。
“喏拿好了,这是五百文钱。”
少年接过老奴递过来的半贯钱,双手递给马夫,刚准备去牵马,马夫一把拉住。
“小兄弟,你是不是搞错了。”
马夫把钱往怀里一揣,满嘴黄牙吊着嗓子说道,“五两白银。”
“什么?要五两?”
少年惊呼,“一张驿票也就五两!”
“你这是劫。。。劫财!光天化日之下。。。劫财!”
少年紧张地开始结巴,声音却越来越轻。
“爱要不要,买不起就滚,别耽搁老子做生意。”
马夫骂骂咧咧地把两人往外轰。
关飞虎愣头愣脑地看着,一边关一川拍了一下关飞虎的脑袋,“别管闲事,我们走罢。”
“可是老爹,这马夫这明显就是狮子大开口呀?”
关飞虎拍了拍马鞍,行囊都系地紧紧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走自己的路就成。”
关一川牵着马绳,慢慢地开始往驿站门口踱去。
老奴拉住了白衣少年摇了摇头,白衣少年涨红了脸,半晌才从嘴里说出一句,“混账!”
估计这也是他绞尽脑汁想到最厉害的骂人词汇了。
马夫根本没有理睬这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一老一少,拍了拍手,一边往地上啐了口痰,一边嘴里叨咕着,“切,报了太高了,还想捞一笔大的晚上去找个姑娘开心开心。”
突然眼前一黑,一道小小的身影拦在自己跟前。
关飞虎张开双手,抬起头,“大哥这就是你不对了。”
关一川头开始疼了,这小子千叮嘱万叮嘱,结果下山第二天就开始惹祸了。
“小子滚开,干你何事!”
马夫抓住关飞虎的肩膀想往外一推,没想到这小子纹丝不动,马夫惊讶没想到这少年还是个练家子,于是用上了全身的力气使劲去推,还是白费力气。
关飞虎朗声道,“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