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的问题,”
余迢眼眶一酸,“是我的。”
“那余迢对我是什么情感,”
任安晗忽然问出这个问题,声音轻得像飘落的雪花,无声无息落下又消失,“不知道趁你烧的时候,能不能诈出一点话。”
烧带来的耳鸣让余迢没听清后半句话,他原以为自己能很快答出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大脑也迟钝。静了会说:“你对我好,我很感激。我想永远留住你。”
任安晗笑了下,歪着头垂眼:“没有其他的了吗?”
挺简单的一件事,任安晗想要是余迢下一秒说的是喜欢,那他该怎么办。
因为知道自己身上的束缚太多,原生家庭那么复杂,只会给别人徒增烦恼,他现在展现给余迢的都是想让余迢看见的。
不过余迢没有说,他摇了摇头,又重复:“你的眼睛好好看啊,我好像以前,也见过这样一双眼睛。”
他是不是想当任安晗的青梅竹马想疯了呢?余迢心想,自己怎么会说出这种话,任安晗这种人见了就不会忘的,他以前怎么可能见过。
“或许吧,”
任安晗说,“睡觉吧,我在旁边守着你。”
他原本是想说,谢谢我自己长了让你喜欢的眼睛,看来这张脸也不算很没用。
但有点越界,容易惹人误会余迢对自己不是那种情感吧?
任安晗其实是很患得患失的,他心思十分敏感,也很聪明。
轻易就能察觉到父母的哪句是话中有话,哪句是另有所图。
父母对他的期望于他而言是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不受“偏爱”
的哥哥对他怀恨在心,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庭,任安晗急需一点爱,或者其他什么东西支撑生活。
比如偶尔任张会给他顺路带碗面当晚饭,比如父母会突然心疼地对他说要不早点休息吧,比如每晚准时送到书桌上的热牛奶,只需要一点点就可以支撑他很久。
这么渴望得到一点爱的任安晗,并没有在余迢这里感受到那只能说明不够浓烈。
这是他不敢说出口的原因。
余迢闭着眼睛沉沉睡去,深眠前他听到眼前的任安晗对他说:“你要是很喜欢很喜欢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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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还在这。”
处于高热的余迢于噩梦中惊醒,看见路款冬在旁边,问了一句。
他流了不少汗,表情没什么变化,路款冬以为他是不舒服才醒的。
他开口说了一堆话,余迢听清了那句“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
路款冬的声音和任安晗怎么也这么像啊,余迢有些崩溃了。身体心理都是,余迢问:“不放心就让医生过来,你是医生吗?”
路款冬哑口无言,但还是赖着不走。
余迢现在没办法直视他的眼睛,被子一掀,阻隔开了两人的视线。
他压根没睡着,在被窝里快要闷死,但他知道路款冬没睡,又不想出动静惹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