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唏嘘道,“不过,别怪老朽多嘴,你们就算到了地方,也靠近不得。据闻王捕头今早赶来,已然查封现场,禁止入内呐。”
“这就不劳掌柜费心了,想这方圆百里,还没有本少去不得的地方。”
耿少义正
言辞道,“哼,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在本少眼皮底下,犯下此等命案,分明是不给本少面子!”
“若是少爷亲去,王捕头自然不敢不给面子。”
掌柜赶忙赔笑道,“我这就去吩咐焚小子,稍后替诸位引路。”
“二位姑娘,你们也听到了,如今此间不甚太平。耿某不才,倒也练过几年拳脚,不如我们一道前往如何?人多也好有个照应。”
不等二位姑娘回应,耿少转身便向身后众人道,“此去多有凶险,不愿同去者,本少绝不相强。”
“少爷义薄云天,我等愿追随左右,效犬马之劳。”
众人纷纷义愤填膺道。
二女对望一眼,露出踌躇之色。耿少见状忙道:“二位姑娘不必为难,若是本少不知此事,还则罢了。如今既然知晓,断然没有袖手之理。王捕头也算是在下旧识,有在下同行,自然会方便许多。”
红衣女子见事已至此,不便推脱,只得无奈道:“那便有劳公子了。”
此番变故来的太过突兀,师爷眉头微皱,略感不妙,心中暗道:“这二位姑娘来历不明,显然非本土人士。此事一听便知必有蹊跷,还是少碰为妙。少爷却是色胆包天,徒惹事端。所幸此行所带好手不少,应该不至于会出事吧。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可如何向老爷交代?”
师爷微微摇头,默默一人来到后院,寻来归寂,亲自询问了半天,也没问出半点头
绪。这赵先生乃本地人,教书多年,待人和蔼,没有仇家,出事前也未见任何异常征兆。要说征兆,只有一件怪事。焚小子总是莫名其妙的说,前阵子赵先生面部似有一团黑雾。直至出事前,这黑雾非但未见消退,竟还日渐加深。赵先生本人却仿佛并不知情,身边竟也无人提起。归寂以为是自己眼花,也就未再理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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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寂引着众人来到私塾门口,只见门匾上两个烫金大字“平安”
,赫然醒目,冷冷讽刺着梁下的众人……
众人近前,见大门上果然贴着衙门封条,禁止入内。
白衣女子见状暗中传音道:“师姐,要不咱们入夜再探?”
红衣女子眉头微皱,正迟疑不决间,却见我们的耿少悠然踱步而出,唤来王捕头轻声耳语几句。王捕头闻言受宠若惊,说什么也要网开一面,非要带众人进去共同“参详参详”
不可。
私塾内,赵先生的遗体静静的躺着。
王捕头在一旁来回踱步,眉头深锁,忍不住沉吟道:“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外伤,没有中毒的迹象,也没有任何仇家。连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可如何断案?真愁煞我也。”
“咦?”
一声轻疑不适时的响起,却是归寂所发。
只见归寂指着赵先生遗体,瞪大眼睛道:“赵先生脸上的黑雾,没啦。而王捕头您的脸上,却有啦。但您腰间青光亮起的时候,黑雾就又
不见了。”
二女顺着归寂目光,看向王捕头腰间,只见一道青色符咒赫然系在腰间,隐隐闪烁着霞光。
“九霄殿?”
红衣女子忍不住暗自惊呼道,与身旁白衣女子对视一眼,彼此皆露出慎重之色。
耿少不明就里,眼见自己风头被抢,面色一沉,冲归寂不悦道:“小子,这里没你的事了,还不退下?”
喝退归寂,耿少若有所思,沉吟半晌,一拍手中纸扇,装模作样道:“事态可比想象的严重啊,怕不是王老哥你能处理的了,不如定成悬案吧。”
王捕头闻言大惊,疑惑的看向耿少。
“咳。”
耿少清了下嗓子,拍拍王捕头肩头,老气横秋道,“此案不像人为,定是有鬼物作祟。此非阳间案例,不如放手吧,免遭池鱼之殃啊。”
二女闻言,头一次露出诧异之色,不禁向耿少多看了两眼。
耿少见二女看向自己,心中暗喜,赶忙接着道:“耿某不才,略通玄学。此乃拥有千年道行的山精所为。此处背靠山脊,阳气受阻;门前大河横过,阴煞滔天。阴阳失衡,必犯血光,岂能不死人呢?”
众人闻言,纷纷赞叹不已。二女却是缓缓收回目光,微露不屑之色,借故早早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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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漆黑如墨。
迎客楼二层厢房,却烛火通明。
白衣少女独坐窗前,遥望月色,柳眉微蹙。红衣女子莲步轻移,斟上一盏清茶,轻声道:“
月落,你怎么看?”
“哼,什么山精作祟,日间此人信口开河,胡言乱语。”
月落露出厌恶之色,道,“这分明是一只拥有了百年道行的吸血獠,赵先生是被它吸干了元阴而死,故而全身上下找不到一处外伤。”
“这我当然知道。”
红衣女子抿嘴一笑,柔声道,“师姐是问你,这事咱管还是不管?”
月落闻言略显迟疑,半晌未有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