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应该’,他心愈发紧了。
叶柏南先搭上李韵晟和李韵华,扶持他们上位董事,搅乱了李氏集团;又搭上沈家,共同投资项目,掌握了沈润文的底细。叶柏南是交际高手,出钱大方,绅士有礼,即使沈家人精明,金山银山面前,不免中了计。
沈家待霍时渡不薄,与李家是祖辈三代的世交,假设叶柏南用沈家夫妇威胁他,这局,很棘手。
“杳儿当妈妈了,依旧水灵呢。”
沈太太匆匆转移了话题。
霍淮康父子清廉正派,容不得歪门邪道,沈家夫妇这段日子‘上瞒着老爷子,下瞒着霍家’,怕露馅儿。这场灾,不掏个十亿八亿的,解决不了,哪里舍得。
“你十八岁那年,我问韵宁有没有许婆家,韵宁答复我没许,问一问你心意,结果你拒绝了瀚瀚,一则,岁数小,不打算订婚,二则,不愿嫁那么远。”
沈太太惋惜,“你高中回李家,我就相中你了,瀚瀚谈的女朋友基本是娱乐场和选秀比赛的,我公公保守,喜欢官家门第、多才多艺的孙媳妇。”
沈先生笑,“杳儿会跳舞,会评弹戏曲,又是淮康亲自教导长大,最体面了。”
“我拒绝了承瀚哥哥?”
纪杳一头雾水。
沈太太以为她愧疚,宽慰她,“我公婆也欣赏京哥儿,瀚瀚输给京哥儿,我们心服口服。”
她看着霍时渡。
霍时渡恰巧也看着她,四目相视,他故作镇定,撇开头。
纪杳大一暑假在疗养院伺候纪母,住了半个月,8月底一身抓痕回老宅,纪母发病,不认识她了,又咬又挠的,那天霍淮康夫妇在何书记家吃饭,老宅安静,霍时渡堵门欺负她,“去哪鬼混了?”
她在卧室刚换完睡裙,惊慌失措遮盖屁股,“去我妈妈那里了。”
“谁啃的牙印?”
纪杳委屈,捂住下巴,“我妈妈。”
“你妈妈牙这么大?”
他一手插兜,一手撑门框,“像男人的牙。”
她吓一哆嗦,“我没有!”
霍夫人家教严格,虽然成年了,早恋是万万不允许的,尤其‘自由恋爱’,大忌讳。
纪杳的失态落在霍时渡眼里,是心虚,他一张脸阴沉了。
“偷偷交男朋友?”
他逼近,气势凌人,“我告诉母亲。”
她情急,拽他,可他力气大,她拽不动,跑在前面拦他,他来不及停下,那是第一次,她清醒着,他亦理智,突如其来地拥抱。
霍时渡一上午在花园里批文件,洁白的衬衫染了茉莉花的幽香,撞入她鼻息,更撞入她肺腑。
“真没交。。。哥哥。”
她哀求,“霍阿姨下手疼。”
他垂眸,“舒服吗?”
纪杳一怔。
“我一米八三,一百四十斤,有些瘦了,不如再胖点,你抱着舒服?”
他半打趣,半认真,她臊得满面绯红,撒手后退。
“你十八了,交男朋友,霍家不干预。”
霍时渡表面通情达理,实际上夹枪带棒,“关键你那所大学,男生资质平平,没有社会精英,没有权贵子弟,配不上霍家养女。”
纪杳抠着手,依稀残存了霍时渡衬衣的味道。
“霍家自有安排,不要脑袋一热,毁了自己。”
他神色严肃,“明白吗。”
她不敢犟,“明白。”
“喜欢什么样的?哥哥遇到合适的,帮你把把关。”
她乖顺,霍时渡语气缓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