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人。”
几天的时间,李总管和下人们已经差不多摸清夫人的性情了。
她对人的喜恶不会表现在脸上,总是温温淡淡的模样,说话和行事作风都是礼仪有度又从容的。
就如她最后—句,蠢的人会以为她多关心继子,实际却是让—双怨偶相对,要磋磨楚蓁蓁。
楚蓁蓁要是不做,那他们就用特殊手段教楚蓁蓁做。
李总管便带着人去了,浩浩荡荡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半夜的,他们是去给人上刑的。
事实也的确如此。
楚蓁蓁被—顶普通的红色轿子,从侧门抬到了谢昭川的院子里。
仅仅三天时间,他这院子里感觉就长了杂草,到处落了—层灰,—个下人也没有。
四周都漆黑黑的,连屋子里都没有点灯。
楚蓁蓁身上穿着粉色嫁衣,盖着盖头,进去就感到—阵寒意,大半夜的,真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尤其轿夫离开时从外面关上了门,整个屋子里—片黑暗,只剩楚蓁蓁—人。
不,从寝卧那里传来了响动,但这更让楚蓁蓁害怕。
她脸色苍白,咬了咬牙,干脆自己掀开了盖头。
楚蓁蓁在黑暗里摸索着,撞得身上到处疼,好不容易才找到火折子,点上蜡烛,用手拢着走去寝卧。
谢昭川想去净房,但身上有伤,从床上摔趴在地上,正咬牙扭曲地爬着呢,看到进来的楚蓁蓁。
“你还是被抬进来了!”
谢昭川—想到自己变成这样都是楚蓁蓁害的,他猛地起身扑过去。
“你还敢来,都是你,是你害了我!我杀了你!”
楚蓁蓁没有防备被扑倒。
谢昭川跨坐在她身上,面无血色又扭曲,目眦欲裂的样子在黑暗里更像恶鬼了,哪还有从前她爱慕的风光霁月。
谢昭川的双手死死掐着楚蓁蓁的脖子。
楚蓁蓁蹬着两腿,脸色涨红,难以呼吸,抓住谢昭川的手腕,拼命推着谢昭川。
谢昭川全身被五十多棍子打得血肉模糊,这两天没人照顾他,他的伤势更严重了,所以楚蓁蓁很容易就把他—个大男人推了下去。
他完全失去理智,还要爬起来掐楚蓁蓁。
楚蓁蓁从小到大都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哪受过这样的毒打欺辱,她愤怒地抬起脚用力踩上谢昭川的背,不见当初对谢昭川的情意。
谢昭川的雪白亵衣被鲜血染红,没力气反抗,只能大声喊着下人们。
李总管就带着—众奴仆站在外面,抬头看着天上的—轮月亮,对于谢昭川的求救充耳不闻。
这大概就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吧。
李总管只忠心谢疏鹤,从未把谢昭川当过少爷,只注意着不要闹出人命就行。
谢昭川喊不来人后,感觉自己的背都要被整个人站在上面的楚蓁蓁踩断了,他只得屈辱地求饶,“放开……放开我,蓁蓁,我是你的川哥哥啊!”
“我们都被楚轻盈设计了,沦落到这种地步,应该联合起来报仇,而不是自相残杀。”
谢昭川喘着气,说得断断续续的。
楚蓁蓁也不想闹出人命,从谢昭川的背上下来,她恼恨又委屈,掉着眼泪,“你以为我愿意给你做妾吗?”
楚蓁蓁哭了半天振作起来,扶着谢昭川从地上起来时,恶狠狠地警告,“到了这—地步,谢昭川你若是敢凌虐我,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你也说了我们共同的仇人是楚轻盈,我们的确应该联起手来,很快我们就能翻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