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草拍了拍麦子的头,无可奈何的看着麦子。
“麦丫,我爹娘那我不回去了,回去了他们也会把我打个半死,我想逃,麦丫你跟我一起逃吧!”
林小草编着草席,平淡的说出了这番话。
麦子眼睛一亮,她本来就不打算和大井村的人一起走,如果小草跟她走,既能帮她提防这外来的流民,也能防止小草被她家那几个畜生欺辱。
沉思了一下,现在这山上找不出半点野菜,逃的越早,离□□越远,关键是凭她们两个能跑多远,路上这么多流民,而且她现在有的豆饼她一个人吃都不够,得想办法再去弄点吃的再走。
麦子跟林小草说了自己的想法,林小草将编好的干草席放在麦子的木板床上:“我有办法,明天晚上我们连夜走,到时候山口子集合。”
麦子将被褥铺在床上,和小草头靠头挨着肩膀躺着,屋顶已经被恶风掀起了窟洞。
可以看到,在暗黑的夜幕下天空上的星星一闪一烁,夏季的风吹过来依旧是闷热躁动的,正如这两个少年的心,快要跳出这贫苦吃人的山坳。
麦子心中已经有了快一番谋算,这个计划绝对是万无一失。
清晨,伴随着鸡鸣,小草起身烫水煮着野菜,下了一小把豆子。就看到麦子怪模怪样的在做着一些大手大脚的动作:
“麦丫,你在跳大神呢!”
麦子就知道小草会损她,正好把小草抓过来,教她怎么这个加强版体能操:
侧点冲拳,交叉开合,提肘开合,推掌踢腿,双肘扣膝,吸腿冲拳,开合上举……
小草知道这个怪模怪样的动作能够强身健体之后,也规规矩矩的跟着麦丫做了,逃荒的路上,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她不想麦丫这么小路上还得照顾她。
等到中午,麦子就照常走着去打水,一如既往的遇上了张氏她们在井口闲聊。见麦子来了,招呼不打就一人提着两个大水桶,悠悠的往村里屋走去。
麦子跟着打完水也走了,走到之前起心思用井水浇地的陈老汉家门口,歇了歇脚。
瞧着陈大伯娘坐大屋门口纳着鞋布垫,大伯娘的小女儿,陈宝丫用她细嫩的手绣着手帕上的花,麦子看着自己黝黑起皮的手,幽幽的叹了口气,怕是这辈子都绣不了这花。
陈宝丫看着麦子直直的瞧着她,不满的撇了撇嘴,不屑的哼了一声就往屋里走去,拿着一副更精美的绣品出来了,她娘可是说了这帕子能足足卖5o文。
麦子瞧着陈宝丫得意的劲,不由得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一抬眼就看着了这小丫头的骄傲的头颅。
“麦丫,大中午去打水啊!别栽井里头咯,你家里也没个谁能帮着你,井口老深了!”
陈伯娘瞧着麦丫坐在大门口,张着两双硕大的眼睛,羡慕的看着自家的小女儿,不由得说了这番话。
平时那惯爱挖损别人的嘴巴,也蹦出了几句关心小丫头的好话。
陈宝丫碰了碰她亲娘的手,不乐意她娘关心这个村落里的破落户。
“大伯娘!没事!我这一阵子中午去村口打水呢,张婶婶小婶婶她们几个都在那里打水!我怕水不够用,所以平时就多打了点!这天气越来越热了,我也是害怕后面水不多了!”
麦子笑呵呵的道,漆黑的小脸上带着几分担忧。
陈大伯娘瞧着麦子额头上冒着细汗,寻思着麦丫头说的话,心里也带了几分焦急,这老天爷不下雨,就算他陈家十几亩薄田,遭殃的更多。
也没心思招呼麦子,赶忙把她家五个正在酣酣大睡的儿子叫出来去村口打水,多存点水,活了大半岁了,这次大旱也是罕见,春季夏季连着就下了一次小雨!唉!
陈宝丫瞧着她几个哥哥刚睡得好,顶着大太阳就被娘喊去打水,心里不忿,都怪这麦子在这嘀嘀咕咕的。
直接跑去门口把大门砰的一下关上,陈大伯娘瞧见也没说话,心里更是焦急着这老天爷再下点雨也好!
这片蒸笼似的大地,烤的地上的草树已经奄奄无息,更别说田地上的粮食,已经开始干枯了,整个村子能睡着的可能也就陈家这五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