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迟疑,被钟行简发觉,又沉声问,
“还有什么?直说。”
“还有,夫人给您留了封信。”
许立从背后拿出来递过去。
展信,赫然两个大字:休书!
连和离都不愿,在他纳新人前,休妻,
是他的过错。
上吊
钟行简长睫无力地下敛,周身溢出几分死气沉沉的冷肃气。
他静静凝视着娟秀的字迹,一瞬间什么都寂静了下来,夏日独有的蝉鸣在这一刻都恍然消息。
只剩下苦涩鲜腥血咽下的声音,还是有一缕血珠滑落嘴角,血珠浸湿了锦薄的被褥,恍若一朵雪地里绽放的梅花。
只是这梅花,过于鲜艳。
那封休书还捏在指尖,几番沉默过后,钟行简却只有冷冷的一笑。
分明是他休了她的休书,却仿佛被抛弃的是自己。
的确被抛弃的是自己。
猝不及防心口一阵绞痛,涌上一股血气,让刚刚止血的伤口全数崩裂,他一时承受不住,刚刚的血丝化作喷涌的鲜血,“噗”
地一声扭头洒落在地。
他紧紧地凝望着地面上的血,心中开始倒映这几个月以来所有事情,
在这一刻他才明白,妻子一直等的,应该就是这个契机,
方才,妻子之所以没有出现,只是无需再等罢了。
妻子就这样一点点看着自己困在这场死局里。
有些苦涩的笑挂在嘴角。
他活成了一个笑话。
江若汐来昌乐公主府上,给她带了打得野味,欧阳拓接过去,张罗人架上火炙肉,俩位女子坐在不远处。
两个月没见,再见到好友,昌乐公主高兴坏了,张罗着拿两坛酒堆在江若汐面前,
“出去浪了这么长时间,什么音信都没有,我以为你把我忘了呢。该罚。今夜不醉不归。”
“好。”
江若汐答的痛快,甚至主动拔了酒封,自己灌了口酒。
昌乐怔在那,还不可思议地望了眼欧阳拓。
欧阳拓缓缓走近,轻声问,“是为了钟行简纳妾的事不痛快?”
“纳妾!”
昌乐尖利的嗓音直冲云霄。
“为什么!他怎么敢?!”
昌乐撸起袖子急冲冲往外跑。
欧阳拓拉住她的手臂,江若汐来不及放下酒坛,抱着挡在她面前,“咕嘟”
咽下嘴里的酒,
“你怎么就告诉她了,她现在还在禁足期。”
欧阳拓依旧笑得云淡风轻,“你觉得善意的隐瞒就不算隐瞒了吗?”
江若汐目光沉下,抿唇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