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预出的辩白瞬间化作一声呜咽。
容秋忍不住吸了口气,眼泪呼地一下就涌得更凶了。
兔耳朵中本有支撑的软骨,可此时它搭在颜方毓的掌心,却软得像两片宽面条,半点也直不起来。
容秋的思维维持显然已经到了极限,开始一边哗哗流眼泪一边胡言乱语。
“老婆……老婆……你要轻一点哦……”
此时的颜方毓俨然十分大方,他并不对容秋的言语冒犯做什么反应,甚至任由对方攥住自己膝上袍摆,脑门几乎都要埋进他怀里。
颜方毓只专注于手中软软的长耳朵。
小兔耳朵又薄又透,只有外侧覆着一层很短的绒绒毛,里面遍布细细的血管,无论何时都是粉粉嫩嫩。
“嗯……只能一口,那要咬哪里好呢?”
容秋听见颜方毓在他头顶说话,语气似是有点烦恼。
明知有危险,却迟迟不能落到实处。
这种感觉令容秋整个人都僵硬原地,咬紧牙关一动也不敢动。
颀长漂亮的手指把玩着指间的兔耳,指腹陷在柔软的兔毛中,顺着生长的方向从耳根缓慢地捋向耳尖。
掌心拂过耳背,落在容秋耳中是清晰的“沙沙”
声。
“不如就咬这儿吧?”
手掌倏然停在长耳末端,将容秋软趴趴耷拉着的耳尖又撩高了一些,似乎正凑向颜方毓的嘴巴。
“耳朵尖大小方便,正合适我一口咬完。”
容秋被他口中热气吹得一抖,狠狠攥紧了手中的袍摆:“呜。”
忽然,颜方毓又说:“不好不好。耳尖肉薄骨少,只咬一口太不划算。”
他的手指松开容秋的耳尖,逆着毛一寸一寸慢条斯理地捋了回去,在长耳的中段停了下来。
“还是咬这儿好。”
颜方毓讨价还价一般道:“这里位置适中,骨与肉分量匀称,筋而不硬、嫩而不糜,咬起来必定清脆爽口。”
容秋攥着袍角抖个不停,却还是下意识随着他捞兔耳的动作微微昂,似乎在配合对方更方便地将自己吃进嘴里。
“哎呀,这里也不够好。”
上的人再一次停了。
那只作乱的手掌忽地按回容秋的脑袋顶,同最开始一样,用两根手指捏住他的长耳耳根,剩下的手指插|入他间。
容秋化出兔耳时人耳便随之消失了,因此当他的耳根被捏住,颜方毓的话便也听得不甚分明。
“不如直接从耳根下口,齐齐咬掉,那样整个耳朵都是我的,便不用纠结要咬哪里了。”
容秋模模糊糊听见对方这样说着。
容秋心里忽地一惊。
那他不就没有耳朵了?!
“不行、不行!”
容秋大叫一声,猛然从颜方毓手下挣扎出来。
他滚到角落,双手攥住自己垂下的耳朵,抬起头瞪着对面的人。
小兔子拧着眉心,目光与动作确实都是警惕防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