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公公离开后,余公公从榕齐宫出来,看着圣上的龙辇,上前向他请安:“老奴给圣上请安,圣上吉祥。”
“查出来了?”
余公公点了点头,道:“回圣上,查出来了,请圣上指示。”
佘弘玺望着远方,眼神阴狠起来,道:“按兵不动,走,去张夫人寝宫看看她。”
“摆驾华阳宫。”
大理寺
孙谨修升了大理寺少卿职位,之前没和他有多少交际的同僚,现在各个挤出一堆笑脸来,谄媚的看着他,拍他的马屁。
他不胜其烦,随意找了借口,就把他们全部挡在外头,关上大门,乐的清净,翻着以往的卷宗,看看里头有无冤假错案,翻着翻着,他翻到了康家全部人被斩的案件。
他仔仔细细的看着,觉这案卷宗的证词以及证物完全对不上,这样漏洞百出的证词怎会草草结案?又翻看审查人的名字,这人不正是之前被圣上斩杀的兵部侍郎钟皋痕钟大人吗?难道钟大人的死是因为康家这件大冤案?还是说钟大人和康家人的惨剧有什么关联?
孙谨修将这案宗拿出来,花了一个晚上,才把这案件整理出头绪。在纸上写出自己认为的疑点。
当年摄政王起宫变,康家人是否参与或者是秘密参与其中,若是参与其中,这案件也不用翻案,毕竟摄政王造反。其卷宗里还说到康家有人通敌卖国,可与哪个国家通敌卖国,卷宗里并未详细提及。疑点三是当年大理寺卿处理完这案件后为何会直接告老还乡,难道里头还有什么密不可说的隐情?
康家当年那个也被斩的婴儿让世人百姓觉得当今的圣上如此无情无义,又怎会好好对待他们呢?没过多久,黎州鼠疫、庆州暴乱、溪州被外敌突袭等等。
百姓私下说圣上暴政无能,对大臣们那是说杀就杀,上天都暴怒了。可也有人出来说圣上推出轻徭薄赋、水米无交、与民更始。若不是圣上,那些人阳奉阴违,私下搜刮民脂民膏,百姓们苦不堪言。
孙谨修沉思了一会儿,他又把这卷宗放回原位,心道:这案件牵扯的人太多,只能私下偷偷调查。
华阳宫
余公公本想大喊一声恭迎圣驾,话还未出口,就被佘弘玺抬手给阻止了,眼力见贼快,让其他人都在原地等着。
佘弘玺抬脚进来,张景温还在抄写经书,觉得有些口渴了,没抬头看清人就说:“喜鹊,帮我倒杯水,我口有些渴了。”
手中依旧忙碌着抄写经书。
闻言,佘弘玺去桌边给她倒了一杯水,端着水杯走向张景温,将水杯轻轻放在一边,张景温下意识的说了句多谢,拿起水杯咕噜咕噜喝了起来。喝完水才现站在她身边的人是圣上!
慌忙站起来行礼,一个不小心将墨水打翻,又慌忙的用手帕擦拭,看看能不能减轻些损失,干净的手帕上全是黑墨,懊恼自己失了分寸,刚才辛苦写的全白费,而且还让圣上看到了自己不得体的一面。
“圣上恕罪,妾不知是圣上来了,还让圣上看到了妾不得体的一面。”
张景温恭敬行礼。
“你在抄经书?”
佘弘玺笑不达眼底。
她这是做什么?难道她也认为朕杀戮太重,抄写经书想度那些鬼魂?
“回圣上,妾是在抄经书。”
张景温还在行着礼说道。
“哦?为何?”
佘弘玺声音一下子淡淡道。
“回圣上,妾听闻太皇太后病了,担心着,妾怕妾过去,太皇太后会想起伤心事会加重病情,所以妾就抄写经书,为太皇太后祈福,还让身边的丫鬟喜鹊把抄好的经书送去寺庙里,让主持加持,为太皇太后祈福。其次是,是为我们的孩儿度,祈求他能再次来到我们…妾与圣上的身边。刚妾以为是喜鹊回来,才把圣上当成喜鹊,求圣上饶恕妾这一回莽撞。”
听完张景温的解释,佘弘玺这才伸出手将她扶起来,握住她的手,满意道:“亏的你有孝心,太皇太后定会很快就好的,这个孩子终究是没福分,和我们也没缘分。你也刚养好身子,别净想着这些事儿,以后朕和你还会有孩子的。”
说完将她揽在怀里。
张景温靠在他的胸膛上,乖乖的点点头,和他说着话。
很多年后她才现自己蠢的可以,居然妄想着和他能白头到老,到头来一场空,若是可以,她宁愿当初老死在宫中,也不愿和佘弘玺有任何一次接触。如果可以重来,她宁愿嫁贫民为妻,过着平凡的日子,也不愿过着每天伴君如伴虎,每天互相猜忌的日子。
贪睡的六儿听着外头一大早吹吹打打的,嫌吵,用被子蒙头,又觉得热,将被子掀开,换来丝兰,让她去外头打探一下,这一大早的是谁在吹吹打打的,扰人清梦。
丝兰出去一打听,回来和六儿说是捕头村村长没了。六儿猛的一起身,道:“怎么没的?前几日才听说他刚娶了一个新的婆娘。难道是牡丹花下死?”
说着并打趣道。
她家姑娘又在胡说八道了。
“姑娘,待会儿丝兰让莲花去趟村附近,让她去打探消息。”
说曹操曹操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