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望去,便往上挪近些,還不忘將簾帳掖好,將自個藏好。
一點燭火搖曳在兩人中間。
縱是烏衣夜行,蕭無憂還是辨出他容色。
「你……」蕭無憂瞪圓了眼睛,抬手觸他面龐,反手揚起,卻到底沒捨得落下,只如同貓爪撓人,抓了抓他面頰。
「你出去!」姑娘瞥過頭,言不由衷。
「殿下容臣將話稟完,您且一字一句地聽,聽完且趕臣走。」
「說吧!」蕭無憂邊聽邊從他手中接過燭火,湊近細看,見他滿臉疲色,形容稍瘦,眼中布滿血絲,眼下儘是烏青……
然隨著他話語一句句落下,她只呆呆愣在一處,唯雙眸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他話盡許久,她都未曾出聲。
「殿下。」他輕聲喚她,從她手中接過燭盞擱在一旁。
還未來得及轉身,便被她從身抱住,由她決堤的眼淚打濕他衣襟。
他告訴她的是,七月初八晨起,他在入宮途中,接到河東急信,道是他一個傷重的故人有了甦醒的趨勢,且那處已經尋到相關藥材,只是需要他精通骨科的母親回去一同會診用藥。那藥材金貴,鎮於冰中,天氣炎熱,可分秒皆爭。故而,他才沒有第一時間入宮。眼下好了,待過些時日,他徹底甦醒,可以挪動,便來長安。
他說,「臣今日才回得長安,宮門下鑰,不得已方出此下策,夜探您寢宮。」
他說,「那人實在重要,倒不是比您重要,是於您至關重要。」
他說,「他是您三哥,豫王殿下。」
「三年前,雲中城戰場上,是您救走了三哥?」趴在肩頭姑娘泣不成聲,只伸著兩條細軟的臂膀撕開他衣襟,脫下他衣裳。
三年前,他重傷瀕死,藥石罔效,到了要衝喜揀命的地步。
她記得,雲中城中,他左臂為重弓弩所傷,但那傷不至於要他性命。
「殿下!」眼見她換到自己身前,剝盡他上衣,又開始解他下身衣袍,裴湛被按在榻上,忍不住喚她。
「閉嘴。」蕭無憂喝他。
衣衫褪盡,蕭無憂捧著燭火一點點檢查他身子。
七夕一晚,太過迷亂,她不曾細看。
今夜,零星一點燭火跳躍,她與他不過咫尺間,呼吸糾纏,人影交錯。
她一邊看一邊摸。
從上到下,裴湛眼前光影亮了又滅。
從前到後,他背脊到足跟,燭火的一點溫度始終伴隨。
天家公主止了動作,唯眼淚未收,俯身吻他。
吻他左邊肩胛骨,右側腰,右邊小腿。
翻過來,又吻他胸膛,左臂。
至此停下,滾入他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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