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丫全然不知她们在说什么,
头还是晕晕的。
余庆庆点头道:“好,那有谁愿意帮她沐浴更衣的。”
只见四周众人捂着鼻子,眼神刻意躲闪着。
余庆芝道:“好,既然没人愿意,那我亲自帮她沐浴。”
张玉兰紧张道:“娘!你干嘛要给一个生人干下人的活?”
众人都退出屋外,余庆芝带丑丫到澡堂,除去丑丫身上的脏衣服,向浴池之中撒入花瓣,倾入热水,里面时不时端出些黑水,奇臭无比,众人退的老远也闻的到,有几人差点呕出早饭。
而后又是丑丫身穿的烂衣服,张玉兰看过对下人讲道:“洗什么洗!抹布有什么好洗的!快拿走,怪熏眼晴。”
门外众人都在焦急等待着,不经意间就过了一个时辰,
张玉兰望着门里说道:“她是个乞丐,在外面吃的东西都是些不干不净的,万一娘染上了什么病症,那苦口的汤药我可是喝怕了的。”
张青梅嘴中咀嚼着果子,两腮鼓胀,“姐姐,依我看呐,就依娘去吧,娘决定的事情,连爹他都是不会多问的,再说了张府家大业大,缺她一个人的口粮吗?”
张玉兰转头说道:“我不明白,你似乎也在帮那个丑丫头说话,不知她到底有什么好的,你究竟是在哪边的?”
张青梅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当然是站在你这边的。反正,你对每个下人都是一样的。”
张玉兰忍不住对着里面喊了句,“娘,还有多久啊?我们都
等了老半天了,”
然后又嘟嘴说道:“一想到她身上的污垢,我就浑身直哆嗦。”
余庆芝浅笑一番:“再等等,我得为她梳头上妆。”
又过了一阵,“吱“大门缓缓打开,余庆芝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把梳子望向门里,“出来吧,不要怕羞……”
两扇门被推开,丑丫从阴暗处走出,她身穿粉黛长裙,袖口朵朵白牡丹刺绣,极为醒目,左肩之上披着一件淡紫色的轻烟莎,直至腰间,无血色的脸上比之前红润的许多,眼同水杏,睫毛一眨一眨的,像是蜻蜓点水般欢快。精修的眉细而弯,散乱的头发也被梳得极为柔顺。左右绑着蝴蝶结丝带,整个人看起来都清新俏丽,面对众人久久长视,使她变得十分羞涩。
众人看到也惊叹无比,这简直就是换了一个人,众人也不记得方才的丑丫是个什么样子,张玉兰敌视般盯着丑丫看了很之后转身独自离去。
张青梅望道:“哇!这简直就是王公贵族的千金,生的这般好看,说是乞丐谁会相信。”
等她回头时,张玉兰已不见踪影。
夜已深了,除了那灰白的月光照亮着街角各巷,张府书房灯火通明,空盘子一碟又一点从堆着。
丑丫擦拭着嘴巴又狼吞虎咽吃着糕点:“真是太好吃了,这些糕点都是我从未吃到过的,。”
余庆芝欣慰的看向丑丫,“这些好吃的是我偷偷留给你的,玉兰和青梅这两个
丫头嘴巴是一个比一个馋。”
丑丫将糕点塞进嘴巴里一半。又不舍的拿了出来。后神色黯然说道:“我在你这里吃好吃的,李二不知道是不是还在饿着肚子呢?我不吃了……”
余庆芝问道:“李二?他是你的朋友吗,长什么样子,要不要我派人帮你找找。”
丑丫自生幽怨,说不出一句话来。
余庆芝坐于她身旁双手抚摸着她的脸蛋儿与头发,缓缓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留住你吗?”
丑丫摇头,余庆芝说:“我觉得你像极了我那可怜的第三个女儿,特别是那双眼睛。我是不会忘了她那双眼睛的,清澈明亮……”
余庆芝又道:“你以后如果是想吃什么东西的话,每晚都可以来这里找我。”
说罢,将丑丫领到床边安抚睡去,
门外张昆听到了两人谈话,小声道:“原来夫人是这等缘由才强留着的女娃的。”
第二日清早,丑丫吃了碗白米粥,就被催着拿起扫帚在张府上下打扫者尘灰树叶。
扫累了又被别人叫去清洗杂物衣服,每遇到一个人,那个人都会问她同样的问题。
“做乞丐是什么滋味儿?”
“你是不是常常都吃不饱饭?”
“有没有人打过你?”
丑丫很详细的跟她们讲这么多年自己所经之事,众人时而觉得好笑,时而觉得不可思议,时而伤感到连眼泪都哭不出来,他们的怜悯,他们的无奈,他们的同情,仿佛同时都灌注在丑丫
的往事上,也许同样的事情他们也遭遇过,又或者他们的遭遇都是不幸的。
因此才会格外对丑丫格外照顾……
丑丫拿着扫帚行到后院儿,见原来扫净的地上,又有着掉落的枯叶,她拿起扫帚将枯叶扫成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