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张玉兰张青梅经过,丑丫望去,却只是呆呆的望着她两人从面前经过。
顿时张玉兰大怒,行至身旁,拿起竹棍抽了她腿部两下,并说道:“你这臭丫头!一点儿规矩都不懂,见到我们,也不向我们行礼问好。”
丑丫捂着大腿欲哭无泪,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张玉兰身边那个随身丫鬟劝道:“大小姐,她刚来不久,不懂规矩还望您……”
张玉兰怒道:“你也想帮她吗?那你就好替她受罚了,”
她顿时退后,不再说话。
张玉兰在丑丫周围打转道:“长着嘴就知道吃,不打你怕你日后又不长记性,”
张玉兰四下张望道:“看见那两个大缸子了没有?我要你将井水打出灌满两大缸子,”
丑丫走近比划了一下,缸子几乎比她自己都高,
丑丫道:“这水缸比我都高,这井水,我也不知道如何才能把它打起来呀。”
张玉兰不屑道:“我可不管那么多,明天我若见不到两缸子水满,罚你不能吃早午饭,再我挨十棍子。”
丑丫害怕被打,急忙徘徊在井口周围观摩了一阵,而后去厨房里拿出木桶绑上麻绳扔到井里,只能慢慢的打出一点
儿来,重了她又拉不起来。
见水缸太高,她又拿出板凳站在上面往里倾入,照此重复。
而张玉兰则在旁边放着纸鸢道:“你可别停啊,照你那进度你就等着受罚吧,”
张玉兰又回头望向青梅说道:“妹妹,你可不许叫人帮她,听到没?”
张青梅只管点头,丑丫在那口井前打水,张玉兰就那一阵功夫她失足跌倒在树旁,那里满是泥巴,丑丫见到后立马丢掉木桶前去扶她,
可张玉兰毫不领情反倒推她一把:“谁要你扶我,手上脏死了,干你的活去吧。”
几人也随着张玉兰而走,她一拿着木棍,看见不顺眼的丫鬟,支偷懒的下人便要使棍去打,唬的下人们个个心惊胆战。
张青梅走上前来说道:“喂,你个傻丫头,刚才为什么不求饶呢?我姐姐的那个性子,不知道她是故意刁难你的吗?”
即便张青梅都这般说了,丑丫片刻也没有停歇,
张青梅轻叹一声说道:“唉,算了,我帮你去求求她……”
丑丫打水一刻未停,直至黄昏后,太阳落山,她望向缸里连半缸子水都没有倒满,口里止不住哀怨,渐渐地天上也泛出了星光,丑丫饿着肚子来到书房里,
见余于庆掌着灯火,身后披着衣裳翻看着书籍。
余庆芝见到丑丫来了,脸上泛出笑容,“来了,快过来坐,”
丑丫嘟着小嘴,“夫人,您在看什么?”
余庆芝将书放在桌旁盯着丑丫,“这
本书叫诗经,许多人都按照里面给人取名字的。”
丑丫翻看着,余庆芝给她揉搓肩膀:“我知道今天玉兰罚你了,肯定不好受吧,”
丑丫回道:“夫人,你是如何知道的?”
这张府上下大大小小的事,青梅那个丫头总是会分享给我听。
丑丫笑道:“你摁的我好舒服啊,娘……”
顿时余庆芝,停下动作,陷入沉思,
丑丫赶紧回道:“夫人,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呀?”
余庆庆道:“没…没有,你能再叫我一声吗?”
丑丫小心翼翼的说道:“娘……”
余庆庆笑而不语,道:“被你这么一叫,我整个心坎子都软了,仿佛你真的就是我的女儿一样。”
丑丫又指道:“夫人这句我觉得很好听,就是什么人歌,山有木什么,木有枝什么,不知……”
余庆芝笑道:“这是越人歌,那你喜欢前后哪一句?”
丑丫道:“我更喜欢后面那一句,字很好看,那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啊?”
余庆芝抚摸着丑丫小脸蛋儿,
“意思是,我喜欢你,你怎么就不知道呢。”
余庆芝嘴中喃喃道:“心悦君兮君不知,悦君。悦心。你不如从此以后就叫悦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