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只有见过,才能评价。”
见他说的认真,孙郅倒也开始思索,“似乎……并没……”
“举国之事,仿若与其无关。”
姜子淖如此说着,“鲁州地远,又处边境,争端不少,但这些年,从来只是被层层盘剥后留下的银两,再无半点协助。”
“姜将军若有不忿,大可亲自入京,说明详情。”
孙郅掂量半晌,继续说道,“我想,陛下应会听你所言。”
“应会听我?”
姜子淖的脸色陡然一暗,他缓缓起身,看向孙郅的神情仿佛要将他活剐一般,“如何听我?其间牵扯你又知道多少?官官相护,层层剥削,我要如何上禀?难不成将那些人一个个揪出?让他一气儿斩了!”
孙郅被他镇住,一时间失语,不知该说些什么。
姜子淖对国主,对这个国家充满戾气,仅仅是因为鲁州之事?
“姜将军。”
孙郅清了清嗓子,有些疑虑趁此问出也不枉自己送条命,“这些事自然是陛下不对,治下不严,应该自省,但依在下拙见,无论这个国家变成何等模样,怕都不是通敌借口吧。”
他说得一脸正气,姜子淖确实一脸平静。
“孙大人。”
姜子淖语气也是平和,“时间不早,我们该……上路了。”
上……上路?孙郅咽了口唾沫,逞英雄的结局似乎都不怎么好。
鲁州城外十里。
吉莫尔骑在马上,带着百人在十里外一个驿站门前等候,这驿站本是早年间萧正允设立在此,监视逐泺国行踪,如今早被吉莫尔占据,成了他们观测大昭国最为重要的联络点。
其实对于吉莫尔而言,一个区区鲁州城,不足挂齿,若不是自家老大如此看重,他可懒得在这么个潮湿之地待如此久。
“还没来?”
等了一会儿,还没见到姜子淖踪迹,他有些不耐烦问向方才跑来联络他们的王岩,“要让我等到什么时候!”
“将军将军,您……您息怒啊。”
王岩吓出一身冷汗,忙不迭安抚着吉莫尔。
今天一早城门那件事,很快传到姜子淖耳中,虽然但是并未说什么,但王岩知道,自己算是废了。此后紧接着打自己来联络吉莫尔,这件事若再出什么意外,恐怕他这条命都保不住。
吉莫尔切了一声,对这些柔柔弱弱的大昭国子民,他可从来没好脸,尤其是王岩之流,一个将士,竟然在外族人面前唯唯诺诺,一点气魄都没有。
正要出声讽刺,王岩的声音倒先一步出,“来了来了,将军,你看他们来了!”
随他所指方向,吉莫尔看到不远处尘土飞扬,约莫十数匹马儿奔驰而来,眼瞧就到跟前。
姜子淖一拉缰绳,转身看了眼跟在最后的马车,那车上载着的就是孙郅。
“姜将军。”
吉莫尔虽然傲慢,但对姜子淖多少还是敬重,此人做事正派,脑子也够用,唯一让他不解的是,如此一人为何要背叛家国,做他们逐泺国的走狗。
“吉莫尔将军久等。”
姜子淖说着,指向后方,“可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