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兖那家伙终于磨磨蹭蹭地走了,孟苏对着他的背影只剩下叹气的份了,不知道怎么这么倒霉招惹上这个口香糖‐‐还是嚼过的,那挽着他的精致温婉的美女才适合他。给小然打电话说买好了礼物,看她什么时候方便来拿,小然说晚上过来。快四点多,有人来买花,一个男人,只说送给病人的,孟苏便包了康乃馨和满天星给他,那个男人还点头谢了她。他走了,孟苏有些奇怪,刚才在包花的时候总觉得有双眼睛盯着。小然来,看看两条领带拿了那条红的,说应该会合适。拿起那条蓝的小然便笑:&ldo;我觉得这领带挺适合一个人的。&rdo;&ldo;那你拿去吧,反正也没人可送。&rdo;孟苏说道。&ldo;我送的话没理由啊,你送才好。&rdo;小然趴过来小声说道:&ldo;就以照顾新新辛苦的名义送,怎么样?&rdo;孟苏拍拍她脑袋:&ldo;这种东西就是没送过也知道不能随便送,这是女朋友该送的东西,要不是帮忙的人指定要领带我也不会买这种东西,不过,要领带是不是也太便宜点了?&rdo;&ldo;他不缺钱,他愁的是怎么花钱。&rdo;小然撇嘴。孟苏感慨,这社会就是这样,愁什么的都有。&ldo;喂,这条领带送不送啊?&rdo;小然撞撞她。&ldo;送你了,拿走吧,本来也是买来给你挑的,要不,就都送给帮忙的人吧。&rdo;孟苏说道。&ldo;美得他,给他一条就不错了,也不是什么大忙,一个电话的事儿。&rdo;小然说道。&ldo;对别人来说是一个电话的事,对我来说是大事,不能那么看的,拿去吧,反正也不贵重。&rdo;孟苏说道。&ldo;我还是觉得这条适合斯文的人,真的。&rdo;小然说道,孟苏摇摇头,无奈。电话响了,看号码有些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来,接起来却是cas,他问修车的费用他明天送来,问她在家与否。孟苏一再说不用,保险公司已经赔偿过了,好不容易挂了电话就见小然眼睛闪闪发光看着她。&ldo;有问题有问题。&rdo;小然笑眯眯。有什么问题,不过是cas太有原则了而已。所以没过两天,孟苏在信箱中发现了一个不薄的信封也没有太多的惊讶。这天去看新新却发现他不在病房吓得孟苏够呛,拉着护士问才知道夏尚禹带着新新去散步了。来到草坪远远地拜你看见夏尚禹的白袍子和他身边那个小小的身影,他们对面坐着不知道在说什么。见她来了,夏尚禹只是温和的笑笑,一如既往,新新看了看她却低了头。直觉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坐下来一起说话还没到两分钟夏尚禹的手机便响了,他急匆匆跑回楼上去了,剩下一大一小依偎着。&ldo;苏苏阿姨,树石叔叔死了,是吗?&rdo;新新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孟苏身体强烈的一震。&ldo;是谁告诉你的?&rdo;孟苏问道。&ldo;没谁告诉我,我自己猜的,那位奶奶来看我的时候我看见她擦眼泪了,一定是因为想念树石叔叔了。&rdo;新新说道。这个敏感的孩子竟然那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吗?&ldo;新新,阿姨不是故意要瞒你。&rdo;孟苏的声音小了。&ldo;苏苏阿姨,你没来的那几天是去参加树石叔叔的葬礼去了吗?树石叔叔还和以前一样帅气吗?&rdo;新新问道。孟苏点头:&ldo;是啊,树石叔叔比以前还帅气,真的。&rdo;&ldo;苏苏阿姨,那位奶奶好可怜。&rdo;新新说道,声音哽咽。&ldo;奶奶很坚强,会熬过去的。&rdo;孟苏转头看着他小小的脑瓜顶:&ldo;奶奶说很喜欢新新呢,奶奶还说树石叔叔说过如果病好了要和新新一起生活,两个人一起去玩一起去郊外画画儿。&rdo;她不能代替新新选择什么,也不能强行留新新在身边,毕竟新新和树石的感情是她不能代替的,虽然她已尽了全力。新新不做声。回家路过花店远远地就见一个人背对着马路向着花店里面张望着。她每天关店门都很早,大概这位是着急买花的。回了家没什么睡意,孟苏洗了些水果坐在沙发上看书,正看得入神被突如其来的铃声吓了一跳,号码眼熟不认识,以为是cas便不想接,谁知道电话却响个不停,接起来还没等&ldo;喂&rdo;只听到那边带着醉意的声音问道:&ldo;睡着了?&rdo;阴魂不散的家伙。&ldo;知道影响别人休息还不挂电话?&rdo;孟苏问道,口气不自然地就变差了。&ldo;我打电话来就是告诉你要休息了,都过了十二点了灯怎么还亮着?&rdo;席兖问道。孟苏一皱眉,他怎么知道?随手关了灯:&ldo;睡了,挂了。&rdo;那头朗笑两声:&ldo;明明是刚关的。&rdo;孟苏小心翼翼挪到窗边往下看,车位是满的,对着她窗户这边停了两辆黑车,席兖的车也是黑色的,也许他就坐在里面看着。可是这个人……不觉得很无聊吗?&ldo;看到没有,我在跟你挥手,我也睡不着,怎么办?我上来坐坐还是你下来坐坐?&rdo;席兖问道。&ldo;吃安眠药。&rdo;孟苏说着挂了电话。不到两秒钟电话又响了,无聊到这种地步,关机。以为他会消停了,谁知道五分钟之后门铃响了,深夜之中这比电话铃声要来得惊悚,拿起门禁电话就见到席兖正跟她打招呼:&ldo;芝麻开门芝麻开门。&rdo;孟苏笑了‐‐气的。然后轻轻地挂上电话再将听筒拿下来,世界安静了。回头看看时间也该睡了,躺在床上却睡不着。对面那家的灯亮了两分钟不到又关了,只有这隔几天半夜亮起来的灯光才让她确定里面确实住了人。留心听了半天却没听见楼下汽车发动的声音,难道在车里睡?忽然想起那精致美人,看样子她也是住在这个小区里的,调戏完了一个就回美人窝温香软玉抱满怀了。早起仍旧是煮粥煮蛋,洗漱完了顺便把听筒挂好,正擦着爽肤水门铃忽然又叫了起来,这么早会是谁?拿起听筒,居然又是席兖那张大脸:&ldo;早上好,苏苏,看在我守了一夜的份上,给我碗粥喝吧!&rdo;连珠炮似的说完,做出了一副可怜状。谁让你守了?孟苏对着听筒轻笑两声,然后轻轻地挂上了听筒悠然自得地去看粥了,今天的粥格外香。收拾完了下到一楼就见玻璃门外的台阶上坐着一个人,旁边随意扔着西装。听到门&ldo;叮&rdo;的一声那人影慢动作一样转过头,胡子拉碴的脸,领带也歪着‐‐典型的宿醉之后。孟苏径自从他身边走过,还特意用拐杖将阻了路的西服往旁边挑了挑。&ldo;真狠心啊。&rdo;席兖跟在她旁边,西服又随意甩上了肩膀。无视。开车门还没等她坐好副驾驶位已被占据了,那人还很无赖地要她先送他回家换衣服然后上班。继续无视。孟苏开着车,方向自然是自己的花店。席兖自动自觉地按下了音乐靠着椅背跟着哼,孟苏看他一眼,真拿自己不当外人。到花店停好车,却见席兖靠着座位睡着了,头歪着,再歪一歪就可以打横睡了。没叫他,反正他醒了会自己回家。开店,和每天一样的生活又开始了。只不过今天偶尔眼神会飘出去看马路对面停着的车。席兖走了她还要过去锁车,否则丢了就不好办了。给花儿洒完了水正擦拭花架,孟苏瞥到席兖钻出来了便忙去锁车门。席兖挑着眉毛看一派轻松的她:&ldo;既然你对我不仁就别怪我对你不义了。&rdo;无视。锁好车走回店里席兖果然跟着进来了,自动自觉坐在她的椅子上使劲抻着懒腰,孟苏现在已经可以做到对他视若无睹的境界,喝水、看书、学着插花……总之平日里做什么今天还是做什么。只不过有一个问题,店里就那么一把椅子他坐了她便得站着。&ldo;苏苏,你每天就做这些?不觉得乏味?一点挑战性都没有,有没有考虑换一个工作?&rdo;席兖双臂环在脑后笑着看她。孟苏此时正想着晚上做什么给新新吃。&ldo;苏苏,你来给我当秘书吧,这样我天天都能看到你,也方便你近距离考察我。&rdo;继续说。孟苏想着晚上回家路过商场顺便去给新新买几件新衣服,现在的那些有些短了。&ldo;唉哟!&rdo;一声惨叫,孟苏下意识地便看过去了,却见席兖正哈哈大笑:&ldo;苏苏还是很关心我的。&rdo;瞪一眼,继续想,忽然想到那天买领带看到的那条小碎花的,和夏尚禹真得很合适,不过夏尚禹好像还是医生白袍最好看,跟他的气质最配。眼前忽然一张胡子拉碴的脸:&ldo;不准想别的男人。&rdo;孟苏没好气地瞪他一眼:&ldo;关你屁事。&rdo;&ldo;我追到你之前不许想。&rdo;席兖说道。&ldo;逻辑混乱。&rdo;孟苏说道,想绕过他,这样站着有些压迫感,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