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尽渊捂住嘴,喘了许久才平复下来,孟子虚呆呆地看着满手的血迹,冰冷的,花尽渊的血是冰冷的。
花尽渊叹口气,“子虚,为师只是怕你担心而已,我不会死的。”
“可是你现在的样子就像是要死了一样!”
孟子虚举起手,将手掌上的血向着花尽渊,“你吐了很多血!”
“不会有事的,只是,恐怕我以后不能再做上仙了。”
花尽渊勾起唇角,“这样也好,不用再去担心天界的斗争,不用再去担心六界安危。”
“师父你到底是受了什么上?为什么……这么像断骨鞭?”
花尽渊一愣,“你知道?”
“我在魔界的地牢里听说过,你受了两鞭?”
孟子虚盯着花尽渊的胸口,鲜血从花尽渊胸口的伤处不断涌出来,花尽渊点点头,“所以这几日,为师都不能出去,要等这仙人之血流尽了,才能出去。”
花尽渊身上仙人的血没流干,伤口是绝对不会好的,孟子虚摇摇嘴唇,“师父,真的不要紧吗?”
“不要紧,一点都不疼。”
花尽渊笑道。
孟子虚吸吸鼻子,“可是我好疼啊。”
手颤抖着捂着胸口,“我的心,好疼。”
花尽渊拧了拧眉,继而释然,“子虚,你先回地府向小鬼报个平安吧,为师真的没事。等伤好了,或许还能陪你游历人间界呢。”
“我不要,我要师父好好的。”
孟子虚跪坐起来,泪水一滴一滴滴落到花尽渊身旁,和花尽渊的血混合在一起,越的鲜艳起来。“子虚,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花尽渊这么说着,孟子虚点头答应,也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什么,最后是被琅璈拖出洞府。
“相公,师尊受的伤并不致命啊,怎么弄得好像生离死别一样?”
孟子虚回头,用红肿的金鱼眼对着琅璈,“你要是喜欢上一个人,一定也会明白的。”
琅璈闻言咧嘴一笑,“相公,我喜欢的,不就是你么?”
孟子虚摇摇头,“也许吧?”
直到午后,门秋色才端菜来看孟子虚,孟子虚正躺在床上数梁上雕刻的异兽到底有几片鳞片,“吃饭。”
门秋色不敢跟孟子虚多说话,生怕自己言多必失,孟子虚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拿过筷子,“我要去地府。”
“今天暂时先吃素……你说什么?”
门秋色以为孟子虚又会大闹一番,结果出乎意料,连忙点点头,奔出门去把被嫌弃的轮椅拖回来,孟子虚吃完饭,门秋色就招呼琅璈带人走,好像孟子虚呆在空灵山一会儿就会造成世界末日一般。孟子虚翻着白眼被琅璈快地推进了传送阵,直到离开前一刻似乎还听见门秋色在身后松了口气继而出灭哈哈哈的笑声,是幻觉吗?孟子虚想。
或许,不该现在来地府?孟子虚看着脚下的满地狼藉,嘴角一歪,小鬼蹲在奈何桥头,“大人!”
刚刚还好好的长龙因为孟子虚的到来,瞬间毁灭,地上都是一些来不及逃跑的死鬼落下的断肢残臂,还有几个心脏和一条舌头,这些东西都是怎么掉的啊?孟子虚弄不明白,缩在桥下石缝里的鬼也弄不明白,小心肝这么一吓,跳动得又快了几分,孟子虚看着地上那个越跳越欢快的心脏,桀桀怪笑一声,一脚踢进了忘川……
丢了心脏的死鬼欲哭无泪,你还我的宝贝小心肝啊啊啊啊……
“大,大人?”
小鬼放下汤勺走向孟子虚,孟子虚伸手捏住小鬼的髻,“你有没有想我啊?”
小鬼含着眼泪,“想,怎么不想。”
想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啊!
“哼!你居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是不是很久都没有给你松松筋骨了?”
孟子虚摆出夜叉脸道。
“不想,不想!我一点都不想!”
“你居然对本官有二心?说!你是不是贪图我的职位很久了?”
“大人……”
你根本就是来找茬的吧?小鬼求救地望向琅璈,琅璈转过身眺望忘川,“呀,风景不错啊。”
小鬼撅起嘴,然后华丽地大哭起来,孟子虚看见小鬼哭了,这才松了手,“早知道你想我回来想得这么有诚意就应该好好表现嘛。”
“是……”
这么难伺候的人,我怎么知道你想什么!